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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眠不太知道怎么跟小孩儿打交道，他有个弟弟，很讨厌，总是欺负他，抢他的东西。

  “这是你的猫吗？”其中长得最高的小男孩儿问褚眠。

  二狗是褚眠的吗？好像不是，又好像是，因为养二狗的是秦唐，可是他哥说，他的就是褚眠的。

  “……算是吧。”褚眠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可以摸摸他吗？”小男孩儿问着已经伸出了手。

  二狗已经不再是舒适状态，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个两脚兽，身子紧绷。

  “不行，他会抓人的。”褚眠把二狗往自己怀里抱了抱，用手摸着它的脑袋安慰。

  “嘁，我小姨家有一只蓝猫，比大还比它好看！”高个子男孩儿见褚眠不给人摸，马上变了脸色。

  其他小孩儿见状也不高兴了，有还要伸手的，褚眠赶紧抱着二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严肃道：“我已经说了，不可以摸，它有爪子会抓人的。”

  “我不！！！我就要摸，我要摸小猫！！！！”年纪最小的那个坐在地上就开始哭。

  他一哭，坐在一起聊天的家长们就看了过来，有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嘴里问着：‘怎么了？怎么坐地上了，多脏啊快起来！“

  “妈，我要摸小猫！我要摸小猫！”最小的男孩儿指着褚眠怀里的二狗。

  那个女人皱着眉看了二狗一眼，把自家孩子从地上揪起来，又跟褚眠道：“你家这猫能让我儿子摸摸吗？他还小，要不闹起来没完没了的。”

  褚眠见是家长只能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我家猫怕生人，会伸爪子挠人的。”

  二狗在褚眠怀里已经出哈气的声音，听起来凶极了，那个家长看着也是不敢让孩子碰了，只能往孩子屁股上踹了两脚骂道：“摸什么摸，什么都想摸，抓你两下，得了狂犬病就不要你了！”

  “我不！我不！！我就要摸！！！”小男孩儿哭的撕心裂肺，褚眠站着尴尬想抱着二狗离开。

  结果刚动了一步，就见那个小男孩儿抬脚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踢完就缩到了家长后面。

  其实不疼，但是褚眠很震惊，那个家长显然是知道自己家孩子什么样子的。

  “孩子还小，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说完就拎着人走了。

  褚眠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睛缓慢的眨动，他又低头看看自己长裤膝盖上的那个小脚印儿，嘴巴抿了抿，最终也没说什么，沉默的抱着二狗回了楼上。

  他不是第一次被小孩子踢了，他弟弟在家里也会打他，刚开始的时候褚眠会跟继母告状，他觉得弟弟这样不好，可是继母就跟那个家长的态度一样，说他弟弟年纪还小，让褚眠要让着弟弟。

  让着让着，褚眠就习惯了，就麻木了。

  －－－

  刘秀茹最近眼皮子总是跳，但是自从褚眠跑了之后，她跟亲儿子过得好的不得了。

  她是外省的经过媒人介绍嫁过来的，来的时候倒贴了五万块钱，那时候褚眠他爸爸身体还好着，挣钱也卖力，虽然她在这个家里事不可能比上褚眠的亲妈了，但是父子俩对她都算是客气。

  原本日子就这样凑合着也能过下去，可是后来，她怀孕了，生了褚鹏。

  一个家里，兄弟两个，她就不得不为自己的亲儿子多想想了。

  刘秀茹用手按了按还在跳的右眼皮，决定这个周日坐车去附近的灵安寺上柱香，拜一拜。

  祈求佛祖保佑褚眠最好死在外边，这样就再也没人能跟她儿子争财产了。

  －－－

  褚眠下午精神不太好，三四点的时候突然困了，跑到客房睡了一觉，还是抱着秦唐的枕头。

  结果这一觉就睡到了六点半，秦唐回家的时候没在客厅看见人，直接就去开了客房门，床上果然鼓着个小包。

  他笑了笑，将外套脱掉脱鞋上床，从背后把褚眠抱进怀里。

  又嫌弃隔着被背心布料碍事，从下摆把手给伸了进去。

  褚眠叫他给闹醒了，睡眼惺忪的往人怀里拱：“哥。”声音又沙又哑，黏黏糊糊的。

  “嗯。睡多久了？”

  秦唐低着头一边亲褚眠的脸一边问，从额头，眉眼再到嘴巴，褚眠就仰着脸乖乖受着。

  “四点睡得。”

  两个年轻人亲着抱着难免出事，秦唐的腿蹭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褚眠‘嘶‘了一声。

  声音不对，他赶紧停下：“怎么了？“又作势要掀被子。

  “没事，我今天不小心磕的。”

  其实本来没事的，但是秦唐突然问起来了，褚眠在他哥面前一向软弱，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我今天抱二狗下楼玩，有小孩儿想摸，我不让，我怕二狗害怕把人抓着了，然后有个小孩儿就踢我。”

  他自己主动把被子掀开，又把裤腿撩上去，露出又细又直的小腿，在膝盖下面果然有一小块淤青。

  秦唐脸色沉了下来，下床去找找了医药箱，找了瓶跌打损伤的药。

  他一边上药一边问：“那你揍他了吗？”

  褚眠哽咽了两声：“……没有，他，他还是小孩儿呢。”

  秦唐抿着嘴角没说话，气氛凝滞着，他擦完药去浴室洗手，回来抽了几张纸巾擦手用完扔进垃圾桶，把褚眠重抱进怀里，用拇指把小孩儿流的眼泪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