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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骆养性带着迷茫离开了，他今天了解的许多，更深入的知道了陛下的计划，也算是成为了陛下的心腹。

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的更加迷茫了。

他完全不知道陛下要到底怎么做。但现在陛下所做的这些无疑是非常的危险的，但既然东厂这边已经可以保证，那么这就证明风险应该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骆养性做不了崇祯的主，陛下刚刚的话已经非常明白了，要么就听命，要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离开。

但后者的话……骆养性不敢赌，毕竟陛下可是为了消除宗室这个威胁，甚至放任李自成去做这些事。

当然，骆养性并不知道实情。

等骆养性离开之后，王承恩立刻带着特意更换了一身龙袍的朱由检转到旁边的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其实是个废弃的村庄，在靠近边疆的地方，有不少这样废弃的村庄。

因为几次清兵南下，这里的百姓遭殃的有很多，有许多百姓要么迁徙，要么合并到了更大的村子里面。

等朱由检抵达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三百多名东厂探子整整齐齐的列队在此了。他们都是经过培训之后，可以单独执行任务的探子了。

跟历史上不同，历史上的东厂人数最高的时候其实也不过就是七百多人，东厂更多的时候是直接指挥锦衣卫，跟锦衣卫联合办案。

但现在……朱由检没有限制东厂的人数了。因为在现在的大明，有太多太多的百姓或者是人群活不下去，想要卖身入宫当太监了。

只是以前朝廷也收不了那么多太监，养活不起，所以自然不会扩充人数。而现在，朱由检开放了这个限制，这几年东厂的人数一直都在秘密增加。

没有经历过这种民不聊生的王朝末年，很多人根本想不到这些人到底有多惨。去势在他们看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活都活不下去了，去势根本不是问题。

饥饿是可以让人变成比野兽更野兽的可怕感觉。

当然，东厂也不是什么人都收，都是经过仔细筛选之后的。

其实这些人可以不用去势，但朱由检最后还是没有阻止，因为成为太监，他们的牵挂会少很多，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更加坚决。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他们的付出，朱由检会让人记住的！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等朱由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人都知道眼前是什么人，他们都直接下跪行礼。

大明的太监自称有很多，像是王承恩这种身居高位的，可以自称为臣，当然面对朱由检，大部分太监都是自称奴婢或者是老奴也有。奴才这个自称是没有的，要到清朝才有。

“平身。”朱由检沉声开口道。

“谢陛下。”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站起来的这些人，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大声开口道：“今天，是你们正式结束培训的日子，同样，也是朕向你们道歉赔礼的日子。”

朱由检第一句话就让这些未来的东厂探子们吓了一跳。

只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朱由检到底是什么意思，朱由检已经后退一步直接向着这三百人拱手弯腰行礼。

这下，所有的东厂探子都吓到了，他们下意识的就想下跪。

“所有人，不许动，立正！这是军令！”王承恩冰冷的声音在旁边大吼了出来。

长期的训练让这些人下意识的立正了自己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受了朱由检一礼。

朱由检弯腰等待了足足十秒钟，然后才重新站直了自己的身子。

“今天这里没有大明皇帝和太监，今天这里只有一个大明的普通百姓和一帮准备为国赴死的勇士！而你们不需要自称奴婢，你们是朕的臣子，亦是大明的百姓。”朱由检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之后，才大声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向你们赔礼道歉，是因为我其实可以不用让你们去势，但我还是做出了这个让你们去势，成为太监的决定。因为这样，你们才会有更少的牵挂，更少的欲望。为了大明，为了天下近万万百姓，我只能对不起你们了。”

“在外界，对你们这些人有很多称呼，阉党，阉人，没卵蛋的，不男不女等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但是我，这个身份有些特殊的大明百姓，我却只能求助和依靠于你们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停顿了一下，让他们思考一下刚刚朱由检所说的话。

“外面的世人看不起你们，朝中的众臣同样看不起你们，这天下没有人看的起你们，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鄙夷，所以历朝历代，包括咱们大明朝，出了许多性格扭曲的太监，远了不说，近处的就有魏忠贤。”

“可这是你们的错吗？并不是，都是我的错！”

“但现在的大明，这个天下，没有人看的你们，但是我却要依靠你们！而且我只能依靠你们！”

“你们的出身我都知道，你们的经历我也都知道，这大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大明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子，你们比我这个皇帝更加清楚！”

“这大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是我这个皇帝，是朝臣，世家大族，是将军士兵？可以说全天下所有地方都出了问题！”

“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我想要改变，想要让大明重新变成那个强大的大明，但我不管做什么却处处掣肘！”

“所以，我想要做出改变，只能从根子上改，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汉朝司马迁，遭受了宫刑，他比你们更惨，但他的身体遭受了阉割，精神却没有被阉割，思想却没有被阉割，行为却没有被阉割！他在监狱当中依然写下了名留青史的《史记》！”

“而你们，虽然是别人口中的阉人，太监，但我却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帮助这大明改天换地，重新让这昭昭日月照射在大明的土地之上！”

“你们所有人的名字，家庭，籍贯我已经让王承恩登记在册，现在你们只能做拯救大明的无名英雄，但有一天，如若这大明能够扫去所有污秽，重新变成一个强大的帝国！那我誓！以我大明皇帝无数列祖列宗的名义誓！”

“我要将你们的名字永刻在紫禁城的城墙之上，让你们接受世人的瞻仰！告诉他们，是你们这群他们看不起的人拯救了他们！”

“我要为你们出书列传！广传天下，让子孙后代都要想起你们的功绩，世代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