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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野不回頭都知道，這麼大排場，一定是謝建安到了。

最多還有五十秒，謝建安就會敲響他們的車門，要求他們下車。

時野飛快地握住謝不厭的手腕，懇求道：「少爺，求你，幫幫我。」

他現在說話的聲線，不怎麼像人形兵器路野，而是更像時野自己。

謝不厭克制住自己想反過來握住那隻手的衝動，淡淡開口，道：「你把眼淚擦了，我不會說。」

時野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很快恢復正常。

車門被敲響。

時野用力揉了幾下眼睛。

然後打開車門，領著謝不厭下車。

時野先下的車，後面是謝不厭。

謝老頭眼裡根本看不見時野，盯著謝不厭，著急問道：「不厭，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爺爺現在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謝不厭眉心皺緊，他攥緊了手心，把被時野咬過的手指頭，藏了起來。

「爺爺，我沒事。」

「真的沒事？」謝建安還是不放心。

他想拉謝不厭的胳膊，但謝不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手指上的牙印，拒絕了謝建安要檢查的意思，有些不耐煩地道：「爺爺，我已經成年了，再過不久，我就滿二十歲了。您不用總是把我當成小孩。」

謝建安臉上的擔心不作假，道：「爺爺真的很擔心你，收到司機電話的時候，爺爺的心懸了一路，現在看到你沒事，這心終於安穩了。」

謝不厭想到時野剛才說的話，道：「有路野在，我不會出事的。」

謝建安像是現在才看到時野的存在一樣，不甚在意地看了時野一眼，道：「他是我們謝家培養長大的孩子，他保護你，是他的職責，對吧？路野？」

時野低頭，「是的，老爺。」

時野被謝建安盯著看，他低下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這是身體本能的畏懼。

路野，在害怕謝建安。

時野微眯眼眸。

路野那麼堅強的性格，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害怕謝建安？怕到身體會產生本能的害怕。

時野在他獲得的記憶里，沒找到相關的線索。

他問系統：「統統，路野為什麼會這麼害怕謝建安？」

【系統：虐待，比你能想起的地下室那段，更嚴重的虐待，那是一段能讓路野選擇性遺忘掉的記憶。】

時野：「媽的，個糟老頭子，可真狠毒。」

時野低著頭，咬牙切齒。

時野：「統統，走之前，我能幫路野報仇嗎？」

【系統：你用了路野的身體，給他報仇，屬於因果償還，是可以的。】

時野得到這個承諾，彎了下嘴角。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