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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蘇彬亦問，兩個人已經徹底停下，面對面地交談，將彼此臉上的表情一清二楚。

對面a樓里，學生活動中心裡學生的交談聲、笑聲、還有走路奔跑等混雜在一起的聲音，遠遠近近飄來，使東景明的下一句話聽起來有些模糊。

「我已經查到郵件里那張截圖，是從哪裡流出來的了。」

他冷峭一笑，忽然換了個話題，「你說，霍二對他的未婚妻，現在有幾分好感？」

蘇彬亦認識他臉上的表情，那完全不是聽進他話的意思。

而是代表他徹底對什麼燃起了惡劣興，要做出一些糟糕行為的表情。

。

「你怎麼又變動位置了？」

霍聞西抬起頭，手裡握著畫筆，手背和衣服沾了幾道顏色，因為過於專注，連白皙的臉上什麼時候沾了紅色的顏料也不知道。他反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擦了一下，把那道紅色抹得更大了一點，終於發現安萊有些不對。

她不僅變動了位置，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改變，與幾分鐘前給人的感覺不同，不知是否是錯覺，霍聞西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

而且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里，雙手分別放在膝蓋上，也不說話，乖巧得如同被罰坐的小學生，一臉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茜？」

霍聞西加重了聲音。

安萊還在想剛剛的事，她三心二意，似乎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扶手，表情茫然地「啊」了一聲，不知所措發出一串問句：「什麼？什麼事，就這樣畫完了嗎？11點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還沒有，還剩最後一點點。」

霍聞西看了一眼未完成的畫，上面的肖像已經基本成型，由濃烈的色彩交織組成，只剩下最後一點簡單收尾，與他迄今為止，畫過的所有畫的風格都有所不同。

「你不要動，現在往右邊稍微側一點點，頭再抬起來一點，然後就那個角度在看我。」

安萊的表情看起來仍然有點懵，但還是聽著他的話，一步一步地改變位置，「這樣嗎？」

霍聞西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最後搖頭，位置大概是對了，但與剛剛最開始的相比，仍然有點差距，這樣畫也不是不行，但看起來讓他有點微妙的不順眼，「再往那邊一點。」

安萊就又往他說的方向動了一點，但不知為何她似乎不是很在狀態，往前往後往左往右，怎麼做都有些不對，「這樣嗎？」

「……」

霍聞西徐徐從口中嘆出一口氣。

他幾乎有點習慣了，以至於碰到這種情況，完全沒有發火的想法，反而有一種習以為常的無奈，「我教你。」

霍聞西放下畫筆，抽出一張紙，站起來，往安萊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細緻地擦手。然後在安萊的前方停下，微微彎腰，輕聲說。

「閉上眼，頭往上抬一點。」

他的手往安萊的下顎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