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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專注，整理完髮絲又微微彎下身子，直至二人視線齊平。

「周太太，可以和我說再見嗎？」

「再見。」溫意安乖乖照做，還伸出五根瑩白的手指配合擺了擺。

又覺得只說再見不太夠，她想了想，叮囑他：「那你開車慢一點呀。」

後面一句話說得很小聲，她是個慢熱的人，不太習慣將關心以及各種情感說出口。

溫意安同樣可以感知到周屹承對她的用心，她做不到無動於衷，雖然沒有辦法給他同等的回應，但她想用自己的方式，也關心他。

這句簡短的關心是意外之喜，男人愣了下，眼中蓄著清淺的笑意：「好。」

滿面春風的周總拽著急於表現、一肚子告別的話想說的老周總走了。

-

「爸爸，我。。。。。。」

只剩下父女二人的時候，溫意安躊躇許久，想解釋。

而溫照行看出女兒的無措，知道女兒這是擔心自己生氣，溫聲引導她：「囡囡回答爸爸，和屹承在一起會開心嗎？」

「會。」從前周屹承對她就很好，現在他也嘗試努力地去盡一個丈夫的義務。

他的各種舉動，她都是不會抗拒反感的，甚至有的時候，心上也會有不可思議的期待感。

儘管對溫意安來說，他的身份有了不可思議的轉變，從類似鄰家大哥哥的角色，成為了她的丈夫，她的另一半。

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還會攜手走過餘生。

想到這兒，溫意安的心尖顫了下，對剛才的答案也多了幾分肯定。

「我認為我會開心。」

和這樣情緒穩定、溫柔細膩的人在一起，她總會覺得很安心。

「那就足夠了，爸爸不想要去關心那些和你無關的人，就讓那些人漸漸淡出你的生活就好。」

溫意安垂著頭聽，鼻尖有些酸澀。

「屹承是個很不錯的孩子，所以爸爸希望你們好好的過下去。沒有什麼比我們囡囡幸福快樂更加重要的事了。」

孩子總要長大，總有離開自己的一天。從前溫照行只是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就會生出無端的落寞感。

等這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這種抽象且不具體的感覺瞬間落到實處。

萬千感慨中，夾雜著心酸、不舍，但更多的，是為將來會多一個人來保護他家囡囡而來的欣慰。

馬路上，車裡的周謙和簡直要發狂，他將頭從窗外轉回來，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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