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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難道真的不喜歡我？我難道長得很難看？」

少女問。

初見的男女，來不及探索美好的靈魂，只能靠兩眼去看外在。若是樣貌不行，靈魂再好，也只剩下自娛自樂了。

她見面前的人沒有回答，臉上的笑容霎時委頓下去，滿是委屈。

她低頭囁嚅道，「難道我真的難看啊。」

這倒不是。

能入無幽眼的樣貌，自然是極好的。這傢伙千百年來的目中無塵，等閒進不了他的眼。

「本君方才看到你的鼻毛了。」

原本抬起來的手放下，天樞君言語溫和。

頓時低著的美人面有剎那的扭曲猙獰。

曲冉冉的色心頃刻就被殺意取代。活了這麼長時間，見過各種到她面前就沒有一個男人說她的鼻毛！

這狗幣男人找死！

她怒火中燒，抬頭對上天樞君的雙眼，那雙眼睛眼瞳烏黑，蒙著一層溫潤的光。像是把她臉上的一切變化全都收入眼裡。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出面上和對孩子一般的寬容。

曲冉冉看到那雙眼睛上，映照出來的，自己的影子。原本怒火衝天的腦子遽然冷靜下來。

不是看不上她嗎，不是說她鼻毛嗎？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要啊嗚的咬上一口。一來安撫自己的春心，二來好好的教訓這男人。

不是看不上她嗎，最後還不是要被她咬一口。

她活動了下兩頰，好歹把那股猙獰的勁頭給壓了兩下，又端出方才那笑盈盈的模樣。

少女眉目鮮妍，尤其一雙眉目，格外有情。實現落在人的身上，格外深情。

「那要不然，神君幫我整理一下？」

她說著揚起臉來，徑直向他俯身過去。

曲冉冉看上去只有十幾歲，內里的芯子卻不是。對於這些，她可沒有半點少女的羞澀。

男女之間呢，臉是萬萬不能要的。要臉的，最後只能連個渣渣都分不到。只有勇往直前，才有啃到一口肉的可能，即使肉啃不到，還能讓人對自己記憶深刻。

她一過來，少女身上那盈盈裊裊的馨香，也隨著她俯過來的身軀，一路到了他的跟前。

他生來識感敏銳，在之前有所感覺。只不過那一縷輕霧一般的香氣，到了此刻既然濃厚了幾倍不止。那馨香如有實質，撫在了他的面上。

天樞君對著突然懟到面前的容貌，眼眸微微睜大。

鮮活的面孔上，滿是細膩柔軟的光。生機勃勃。

只是那雙故作純質的眼裡，全是對他的勃勃野心，眼裡像是生出鉤子似的，往他身上鉤。

活得長的好處之一，便是什麼都見過。漫長的歲月里，膽大妄為的凡人，也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