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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看出端倪，张欣欣要只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怎么会连他体检的结果和医生开的什么药都知道，还泪水涟涟地跟到医院来。吴为苦笑：&ldo;我也不敢相信，高中那会儿我就当她是女神了。后来再遇见，虽然我已经结了婚，但跟她在一起真的很放松，好像回到十几岁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压力，生活好像也变得容易了。&rdo;&ldo;你十几岁的时候没压力？升学考试、学生工作不是压力？那你怎么考上大学的？我记得你那大学还挺不错的，985院校，别告诉我你靠的是天赋啊！噢，转眼毕业工作，成家立业了，压力就要靠出轨来调剂了，你咋不上天呢？逃避就说逃避，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啊，生活哪有容易的？&rdo;吴为又笑了，表情有点微妙，莫澜感到莫名，问道：&ldo;你笑什么？&rdo;&ldo;你这话‐‐生活哪有容易的，程东也说过一模一样的。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rdo;莫澜咯噔了一下：&ldo;谁跟他有灵犀了，我只是就事论事。&rdo;&ldo;你们真的挺像的，话也能说到一块儿去。不像我跟我老婆，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几句话了。&rdo;吴为有几分欣羡，又有几分怅惘，&ldo;其实婚姻挺不靠谱的，有了问题的两个人还非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了面就吵，问题解决不了，不逃避又能怎么办？&rdo;莫澜怔了怔，他又接着问：&ldo;难道你跟程东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吗，他没有背着你在外面找其他人？那你们为什么离婚？&rdo;莫澜瞪大眼睛：&ldo;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离婚了？&rdo;吴为笑笑：&ldo;这几年溜须拍马的事儿没少干，整天看人脸色多少也练出点眼力来了，我也会观察的。刚才跟程东说起，他也承认了。&rdo;&ldo;他今天来过？&rdo;&ldo;嗯，他真的是好人，知道c黄位困难我住不了院，来替我联系想办法。昨晚多亏你们救了我，真的很感谢。你放心，你们的私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不会乱说的。&rdo;莫澜啐他：&ldo;别拿他跟你相提并论，我们的事儿跟你这个完全不一样。&rdo;她从急诊大楼出来，正好遇见吴为的太太金钰红跟程东一起走进来。金钰红大概是给吴为送换洗的衣服来刚好遇到程东，不知他跟她说了什么，她不时点头，乍一见莫澜显得有点意外，也很不好意思，红了红脸道：&ldo;对不起，昨天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实在对不起。&rdo;莫澜没接不要紧之类的客套话，只是漠然地看看她。金钰红更尴尬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要错身走过去。&ldo;等一下。&rdo;莫澜叫住她，从皮夹里取了一张名片递过去，&ldo;我是律师，虽然主要业务做医疗纠纷，但婚姻家庭的案子我也接，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保证不让你吃亏。&rdo;金钰红错愕，继而反应过来，又涨红脸说了声谢谢。等她走进病区，莫澜好像才留意到程东似的，上前几步说：&ldo;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rdo;&ldo;我没这么说。&rdo;程东道，&ldo;你来看吴为？为什么给他太太留名片？&rdo;&ldo;不是只有你会做好人的，只不过我们方式不太一样。&rdo;莫澜笑了笑，&ldo;男人出轨后可以六亲不认，万一要离婚，女人单枪匹马容易吃亏，不如找个好律师，未雨绸缪。&rdo;程东难得认同她的观点，没再接话。莫澜眼看两人就这样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他昨晚的匆匆而别，心头又腾起火来：&ldo;怎么了，没话跟我说，却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老同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划清界限？&rdo;&ldo;要划清界限也不用等今天，我说过，从离婚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其他人迟早会知道，又何必隐瞒？&rdo;&ldo;噢，是吗？&rdo;莫澜带了丝挑衅地看他，&ldo;那昨晚算什么，是不是非得做完全套你才肯承认自己有感觉？&rdo;程东说：&ldo;那是意外，我们都喝多了。&rdo;他也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之所以动情，是酒精的作用，是一个意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听他亲口再说这样的话，莫澜难免感到灰心。昨晚的一切或许真的只是她的错觉，毕竟她也这样骗自己说程东还爱着她、他们之间还有希望，一骗就是好多年，骗得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