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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皖南回头凌厉地瞪了他一眼，&ldo;你不是说康宁也在吗？她们怎么跟她扯到一块儿去的？&rdo;&ldo;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康宁是来找我的，然后刚好被雯雯看到以为是我的小情儿，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别说我没挡着啊，我也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的，喏喏，你看我这半边脸还红着呢！&rdo;&ldo;康宁来找你干什么？&rdo;&ldo;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打听她姐康欣的事儿呗！当年咱们也不知康欣还有这么个妹妹啊……&rdo;穆皖南打断他：&ldo;这事儿我晚点儿再跟你算，现在我得先把俞乐言带走。&rdo;梁沉求之不得，抬高双手作投降状放行。可喝醉酒的人就没有那么配合了，乐言被穆皖南略嫌粗鲁的动作给摇醒，看清了他的脸，使劲眨了眨眼，笑道：&ldo;这次一定不是真的了吧……刚才是池睿，现在又换了你……你不是应该……在康欣那里吗？怎么回来了……哦不对，康欣已经死了，现在是她的妹妹……康宁。&rdo;说她不清醒，该记得的事情一样也忘不掉，说她清醒吧，其实根本已经是胡言乱语了。穆皖南咬牙，一边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一边道：&ldo;你长行市了啊，有胆子再说一遍！&rdo;乐言刚站起来，啪地一拍桌子又坐回去了，大声道：&ldo;说就说，不让说吗？你有胆子做……为什么不敢让人知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不在了，就算是她的影子也没关系……我们离婚了，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别……管我，你去找康宁……去找她……&rdo;喝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又自有一股蛮力，将穆皖南都拉得撞在桌角上。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个劲儿地认定他跟康宁在一起，不过也许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错觉，他看梁沉也未必不是这样的想法。眼下不是解释这些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醉酒的女人弄出去。他架起她，她又推又搡，&ldo;……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回去……我要去看思思，池睿呢……我还要等池睿来接我……接我，去看思思……&rdo;穆皖南脸色难看极了，&ldo;你哪里都去不成！&rdo;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提到池睿了，刚刚他以为是她醉糊涂了胡说的，池睿怎么可能这个时间还出现在这里，且恰好是在她喝醉的情形之下？可现在他明白过来，大概他是真的来过，还试图带她离开。穆皖南顾不得医生的意见说他右肩近期不能负重拉扯，猛然拉起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开始她还扑腾个不停，拳头直往他胸口和肩膀上招呼，出了门被外头迎面而来的热浪一卷，大概也耗光了仅存的一点体力，整个人终于消停了。穆皖南庆幸不用拿安全带捆住她了，直接把她扔进车后排，听她低低申吟了一声，然后重重甩上车门。他自己开车来的，坐在驾驶位上将衬衫领口的纽子解到第三颗仍感觉到窒闷的热。他随手拧开空调，冷气冲出来让人一个激灵，他冷静了些，回头看了看后排终于折腾累了的女人，又将空调关小。他开着车一路已经到她跟何薰的住处楼下，抬头看了一眼亮灯的窗户，却又飞快地打转方向盘从小区里开了出去。绕过大半个城区，他最终将她带回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里。家中没有人，思思不在，他便打发周嫂回大宅那边，只在平日偶尔过来帮忙打理一下家务。这一刻，屋子里是连灯都没有的。他打开门，将乐言从后排座位上拖出来，又打横抱着她进屋。屋里的灯渐渐全亮了，正如她在他怀中颠沛又渐渐恢复的意识和体力。她的手背遮在眼前，&ldo;这是哪里……你把我弄到哪里去……&rdo;他踏着楼梯往楼上走，冷笑道：&ldo;怎么，才离开几天，就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rdo;乐言移开手，这才慢慢看清周遭熟悉的一切。她忽然呵呵笑起来：&ldo;家？不是你说的么……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或者应该说……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rdo;她又挣扎起来，&ldo;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看思思……我看她睡了我就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