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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捕蝶网33（第2页）

“那个面具吗？你只看到面具出现在我的书房，你能确定我是它的拥有者吗？！”

“你说清楚！”

“面具不止一个，夏星瀚，面具不止一个！”贺丞死死咬着牙，合眼平静呼吸，道，“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真相。”

夏星瀚像是被开水浇了舌头，声音沙哑无力：“不止一个？不止一个……‘蝴蝶公爵’不是一个人，除了你还有别人？你们是一个团队！”

城市的另一端，三浦码头外滩今晚依旧热闹，一队警车穿行在繁忙的车流间，楚行云边开车边给郑西河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接通过，郑西河现在没有线索估计正在乱转，不接他电话是什么意思？

楚行云忽然有一种猜想，郑西河虽然没有多么强烈的责任心，但也不会如此怠慢这次的抓捕行动，有没有可能，郑西河在拖延时间？他想打给刘蒙打探消息，但是理智告诉他刘蒙需要继续潜伏，于是他索性弃了郑西河这条辅助线，打开对讲机对各个小组道：“上去两组从北岭街背面往南包抄，行动要快，务必确保目标的生命安全，小高把定位发到每个人的GPS上！”

对讲机里传出一声声“明白”“收到”。

楚行云把对讲机一扔，连超两三辆车，风一般向前疾驰。

三浦码头渡口，警车陆陆续续停在沙地上，夜晚下的海面漆黑且平静，咸湿且厚重的海风吹在皮肤上黏腻而潮湿。

“把车灯全打开！”

他扬声吼道，随之亮起一束束车灯。

楚行云用车灯给吴耀文发信号，试着回拨发短信的号码，这次虽然可以打通，但是被挂断了。楚行云心里焦躁不安，他已经把警方身份明示，为什么吴耀文仍旧不信任他？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警方？

为了避免让吴耀文的位置暴露，他没有再次回拨，揣起手机指挥小组分散搜寻。海风愈加凛冽，貌似在呼应他们的行动，必须快，快！

手机忽然响了，楚行云拿出来一看，是肖树，他思索一瞬，还是接了。

肖树：“楚队长，贺总失踪了。”

楚行云一愣，海风吹得他头脑昏沉：“贺丞怎么了？”

“二十分钟前，贺总忽然甩掉保镖，去向不明，我们找到他扔到垃圾桶里的手机，查到最后一通来电号码，但是电话线路两端都被加密……”

一个男人忽然道：“肖助理，查到了！”

楚行云忙问：“在哪儿？”

肖树说：“海洋博览馆？怎么会在那里？这两天海洋馆歇业整顿，应该没人啊。”

楚行云道：“你们待命，我自己一个人去。”

他把指挥权交给赵峰，跳上一辆警车再次打开警笛，向海洋馆疾驰而去。

既然贺丞甩掉保镖只身前往，那贺丞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人多势众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暴露目标从而陷入不利局面。

他没去过海洋博览馆，只知道是一家贺丞参股的私馆。虽然没去过，但他知道明确的方向，一路驱车来到海洋馆门前，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发现了贺丞的那辆福特SUV，不知已经停了多久。

楚行云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没有发现被贺丞留下的侧门，而是径直绕到了拱形建筑后门，踹破与地面垂直的一扇玻璃窗，然后单手撑在地面跳了进去。

落脚点与窗口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不亚于从二层楼高的距离跳下来，怪不得那扇玻璃没有加固，原来是离地面太高无法触及，也没有傻货敢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

楚行云像是被扔下来的麻袋，原先想好的落地姿势在发现自己错误地估计了高度后完全成了扯淡，他这么一跳，膝盖和脚腕都受到了重创，不亚于一次小型车祸。

他还没爬起来，就先观察身处的环境，发现自己到了地下三层深海展区，面前满是水族箱和玻璃墙面，四周只亮着几盏绿油油的紧急出口指示灯，一条在玻璃墙后的鲨鱼被忽然闯入的异客所惊动，庞大的身躯像一个幽灵般无声地在水墙后游过。

楚行云身上发麻，他打小深海恐惧症很严重，这些深海生物对他来说是比贞子还恐怖的存在，尤其是此刻光线暗，而海洋生物满布，让人感觉像身处深海与这些深海动物共舞。他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脚腕，远离了体积最大的鲨鱼，依靠直觉寻找通往地面的出口。此时他的方向感帮了大忙，即使此地游来游去的海洋生物让他头皮发麻，身上一层层冒鸡皮疙瘩，他还是很快地穿过深海展区找到已经停止工作的扶梯，他踩着扶梯台阶正欲上去，忽然听到地面之上传来的被扩音器播送的男声。

“你必须告诉我全部真相！”

这声音他太熟了，是夏星瀚。

他凝神细听，想听到贺丞的声音，想确认贺丞还没遇险，但是他没听到贺丞的声音，或者说他听不到贺丞的声音，那么贺丞只能是被夏星瀚控制起来了。

他把踏出去的右腿收回来，改变策略，想从暗处突袭，他在找通往地面的隐蔽出口时，从扶梯口传来的扩音器里的声音一直再继续。

“如果你不说清楚，那你就是凶手！或者说你是帮凶！总之你不可能是清白的！”

帮你大爷！

楚行云心里怄火，一时急火攻心，慌不择路地钻入一条三面封闭的道，通道尽头有一扇铁门，他推开铁门才发现前方是一个深阔的水池，而他所处的管道就是清洁人员日常打扫或投食的通道。打开铁门后，夏星瀚的声音异常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贺丞的声音，他确认贺丞就在水池之上的地面，而水池池壁上搭着了一架梯子，可以通往地面。

但是他走入水池底部才发现，梯子只有两米多长，而池壁有六七米，除非他是蜘蛛侠，不然不可能顺着这架梯子爬上去。他想原路返回，却听到身后铁门一声异动。

楚行云回头一看，管道已经被封锁了。

“楚队长。”夏星瀚笑说，“怎么鬼鬼祟祟的，你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来。”

楚行云顿时倍感窝囊，没想到自己一进这栋建筑就暴露在夏星瀚眼皮子底下，他还想搞什么突袭，简直是笑话。

贺丞低头看到了被瓮中捉鳖的楚行云，霎时恼道：“你来干什么！”

楚行云抬手挡着从上面射下来的灯光，很是糟心地看了贺丞一眼，没滋没味道：“路过。”

夏星瀚道：“楚队长，你算是送上门的人质吗？”

楚行云掏出手机，好笑道：“人质？什么人质？你连面都不敢露，还敢绑谁当人质？这样好了，你把贺丞放了，我就——”

说着，他面色一紧，当即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