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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含混地“嗷”了一声,好像有点享受。
蔡斯年脚下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那边追过去,心里魔障了一样劝自己‘初来乍到的,别管了,愣头青吗?’。
暗处一双眼睛盯着他,又看了一眼他盯着的方向,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朝身后人打了个手势。
就见交易的两人要各自撤离的时候,身后忽然出现了几个黑衣男人,捂着他俩的嘴,就着地方偏僻没人注意,迅速把两个人扭走了。蔡斯年顿时觉得心里一空,好像心脏一下砸在了肋骨上,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下又撞到一个肌肉结实的身体,被弹到了一张空着的沙发里。
挡着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色短发,有些像混血的英俊面容,黑夹克,黑衬衣,黑长裤,从头到脚只有皮肤白得发光,带着点黑暗的气质,好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蔡斯年再去看那被抓走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打量了一会眼前的男人,皱眉问:“你谁?”
对方没有回答,心底里也静谧无声,蔡斯年忍不住把头伸过去一些,想确定是不是嘈杂的音乐掩盖住了心声,而后又仔细看了看男人的眉眼身形,眯起眼睛:“宫政和?”
还真亲自跟进来了?
不怕吵?不怕闹?
不怕有诈?
高大男人在那站了一会,心底莫名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但看了一眼周围,很快看似娴熟地抬手把点单的电子屏招过来,点了一款烈酒,一款低酒精果汁,手一挥电子屏凭空消散,两个托着饮料的盘子从吧台那边,穿过各式各样的吊灯和人头向他们飞来,落在桌子上。
男人把酒精果汁推给蔡斯年,自己端起烈酒抿了一口,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拢着拿酒杯的手的袖子,动作优美规范得像个古风佳人,跟他这身衣服一点也不搭。
蔡斯年刚才剧烈的心跳渐渐缓过来,噗地笑出声,觉得特别匪夷所思:“宫政和,你来这干什么?”
宫政和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角,似乎有些恼,语气还是漠然:“找你。”
“你不适合这里,回去吧,”蔡斯年灌了一口酒精果汁,觉得口感太甜,起身拽着宫政和,“走,不玩了,我跟你回去。”
他说得很自然,抓着宫政和肩膀的动作也很自然,这种个性大概叫做自来熟,无论谁跟他在一起,都不会觉得不自在。也可能叫做不在乎,或者得逞后幼稚的快乐。
宫政和看着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出神,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哈士奇男子。
他刚才有些恼怒,恼怒之下,又觉得有点迷人,尤其是蔡斯年三下五除二把那么大一个人捆成一坨,利落、巧妙、果断的手法,出人意料,像一种惊喜。
他生活中惊吓多,多到麻木,很久没有过惊喜了。
蔡斯年的手跟他的人不太一样,筋骨分明,骨节甚至有些突出,显得很有力。他的个子有一米八多,手当然也不小,抓一个篮球肯定是不成问题。宫政和下意识地想在他手上找到一些伤痕,或者长期用枪磨出来的茧子,但是一无所获。他的直觉与事实不符,找不到证据。
宫政和想了想,抓住了他的手。
他趁着蔡斯年没反应过来,把人拽过来一些,又扶着他的腰,把他推回去,让他在自己眼前站着,理了理他的衣襟,把他那露出来的一大片胸口遮严实了,看见了他脖子上那两个“吻痕”。
宫政和一下皱起眉头。
蔡斯年心情还不错,根本就没打算反抗他,只是被拽过来时“哎”了两声,见对方不理,就无所谓了,假装自己是个服装店里的假人,只要不出格,就任对方摆弄。神游了一圈,发现宫政和盯着自己的脖子,想起什么,赶紧把有些长了的头发抹过去挡着,又觉得不对:我这么随和干嘛,不就是掐出来给这变态控制狂看的么?
接着他想到之前的事:变态控制狂诈他,说自己有读心术,而且好像还不只即时效果,往前往后的事也都能知道。
如果真的那么神奇,肯定知道这就是他自己掐的。
蔡斯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如果有读心术,范围是多少,特性是什么?
如果没有,那种滴水不漏的思维模式,预言一样的分析能力,怎么打破?
“变态控制狂”眉头皱的更紧,示意他坐下:“来这里干什么?”
蔡斯年抿住一瞬间的笑意,心想‘不是心思周全得要命么’,又想‘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公了?’,贱不漏搜地歪头笑了笑,不说话,那表情就像在说“就不告诉你,你猜啊,不是有读心术吗?嗯?”。
蔡斯年一进夜店,就惯性一样没有好样儿,向宫政和那边探身,用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是手贱,还是挑逗,弹了一下宫政和的酒杯,在“叮”的一声中,笑着扬了扬下巴:“你呢?为什么不抓我回去?”
不得不说,他有股欠揍的魅力。
宫政和抓住他弹酒杯的那只手,捻了捻他的手指,也不知是把他手上沾了的冷气捻掉,还是捻走什么看不见得灰尘,恢复了平静:“刚才怎么了,脸色突然很差?”
蔡斯年诧异,先是心说‘没意思’,接着心说:够有意思的。
进来了不直接过来,反而在一边躲着观察他。自己要是浪漫一点,还以为宫政和暗恋他呢,把那一会功夫的不对劲都看得那么清楚。可惜他不怎么浪漫,只觉得宫政和盯他盯得太紧不说,目光还太过锐利。
“是你的人把那两个人带走的?”蔡斯年问,“有意思吗?你为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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