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笑了,望着我笑着:“就像你永远不会知道文戈意识世界里的真相一样,因为你从来没有尝试去探知她所犯下的罪恶。”
我的嘴张开着,却没有字符被吐出。因为尚午说的话是对的——岑晓在剥开自己、展现自己的同时,她潜意识中倾向于罪恶的一面也得以大肆滋长。作为一位心理医生,我需要加以引导,这一做法并没有错。但,我知悉最终的真相吗?又知悉岑晓思想中真实的感受吗?那么,在我并不知道真相之前,我尝试着做出任何举动,有用吗?
岑晓似乎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她自顾自地叹了口气:“不错,我是对警察说了假话,就像我乞求田五军不将我碾轧成汁液与肉沫时许诺的那样。我说岑曦失踪了,可能被掩埋在那晚的一场泥石流里。我说田五军最初是想帮助我,独处一室后他才无法控制自己。最终,他被判了十年关进了海阳市监狱。这一切似乎到此结束了……”
“是的,我以为结束了。但我开始了失眠,满脑子都是岑曦以另一种形态从石磨边缘溢出的画面。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一切,接着我尝试去回忆幸福快乐的东西。但我再次失败了,因为让我痴迷的所有幸福快乐的场景里,都是少楠或者岑曦存在的世界。在那极度瞌睡但又无法睡着的深夜里,我的少楠被碾轧成碎片,碎片在暴雨的天空中飞舞着,最终汇合,汇合成一具赤裸着的有着肌肉的男人身体,并朝着被捆绑的我大步迈了过来……接着,这一系列的画面构成了一个世界,让我一度进入其间,无法自拔。是的,我看了很多心理学书籍,知道了自己可能患了重度抑郁症。我也长期受到木僵的折磨。很多抑郁症患者不断想做的是自杀,而我……而我……而我却在这折磨中,有了某种精神上的变态的满足。”
岑晓低下了头,双膝并拢,手肘抵在膝盖上,用手掌撑着脸:“我戒不掉……我真的戒不掉。我每次去海阳市监狱的时候,都反复问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当我端坐在田五军面前,尽可能让他得到某种满足时,我感觉极度羞耻,同时却又那么舒坦。最终,在回市区的路上,我总是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望着窗外的世界默默流泪。我想岑曦了,我真的好想她……但她已经变成了碎片,碎片聚集后,幻化的人为什么会是田五军呢?为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用手掌贴到她的脸上,温热的手掌能让人镇定与感受到安全:“岑晓,我们也查到过一些东西,结合你现在所说的,我也能推断出某些情节。田五军越狱的消息传来后,你母亲的第一反应是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可当时的你,或许还心存某种期望。最终,田五军被击毙的消息传来,你的失常让你母亲大惊失色,所以她连忙将我叫到了你家。而我走进你房间之前,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想要给田五军点上一支蜡烛,为他的亡灵祈福呢?只是,你在点亮蜡烛以前,再次陷入了木僵?”
“不!”岑晓的脸在我手掌上微微地蹭了几下,她是在尝试感受温暖,“沈非,我不是要给田五军祈福。我是想将这一抹烛光送给少楠,送给岑曦……我对自己说,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需要一个新的人生,一个正常的人生。妈妈在那天下午给我说了你的故事,故事里的你,死守着你对亡妻的承诺,情感世界里充当着一名苦行僧,但外表又不会散出一丝丝悲伤情愫。于是,你的故事感染着我。我还只有23岁,我有机会走出阴霾,而不是永远沉浸在可怕的世界中。沈非,那天晚上我想和你生什么,真的非常想要。可是,你知道你在拥抱我时说了三个什么字吗?”
“我说了什么?”我开始纳闷,记忆中那晚自己并没有胡乱说话。
“你喊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名字不是你的亡妻文戈,而是一个三个字的人名。”岑晓抬起头来望向我,眼神中有着悲伤,但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绝望。
“能告诉我那个名字吗?”我边说边扭头看了一眼,因为我不能确定岑晓所说的是什么,也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相信,她即将说出的名字,很可能会刺激到乐瑾瑜,甚至可能那名字就是……就是……
木门边空无一人,之前倚在门边的她并不在。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不知哓,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尚午与岑晓身上,身后就算有某些动静,似乎都无法刺激到我的世界。
“你说出的名字是乐瑾瑜……很清晰的三个字——乐瑾瑜。”岑晓将这个名字说了两次。 “哈哈!”尚午那高亢的尖啸声响起,“真可笑,昨天下午还让你感动着,甚至想要与之生什么的男人,几个小时后,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看来,文戈选择去死,并不是愚蠢的。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没有永恒,有始有终只是个笑话而已。岑晓,其实你要明白,人的一辈子要经历很多很多东西,所有的经历,都是改写你人生的关卡。内心的强大,会保障你在各个关卡面前都不会受到影响。岑晓,介意听一个故事吗?一个关于我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最深爱的人支离破碎的故事。”
岑晓没回答,但抬起脸望向了他。尚午似乎害怕我打断,又补上了一句:“沈非,你也应该听听,因为这个故事里面也有你。”
“是吗?”我还是望着岑晓,思想却延伸向乐瑾瑜。很多很多的片段,从记忆最深处被解锁释放——那当日浅笑着的学妹,那一度纯真的年轻讲师,以及那怀着小小心思的白大褂精神科医生。渐渐地,我现我似乎一直在辜负谁,但这个人又似乎不是她,也似乎不是文戈……
或者,我所辜负的人是我自己……
“我的人生本来是正常的,我也不应该走入今日这么个疯癫的世界。”尚午的声音开始了,“沈非,我人生的改变,是因为文戈,因为那个如同魔鬼一般的少女。”
我有点呆滞地扭头望向他。尚午却避开了我的眼神,甚至也避开了岑晓望向他的眼神:“我在师范时就认识了缪晓茵,她和我一样,是学音乐的。那时候整个城市里也没有几架钢琴,于是,我们会从学校里转三次公车到市剧院,晓茵的叔叔在那里上班,而那里,有一架让我俩为之痴迷的钢琴。”
“沈非,其实像我这种人成为疯子是很容易的,因为我太过痴迷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我现在是否是个疯子,也是很多人在争议的。但我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却是疯子无疑。我的人生曾经一马平川,各种美好琳琅满目。我和晓茵一起毕业,一起开始了我们的音乐老师的人生。我们悄悄地约定存够五千块钱后就向双方父母开口结婚。尽管我们的人生道路简单平凡,但我们自己却觉得华丽也充满音符。但……但文戈出现了。”尚午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入我的折翼音乐社时,头随意地扎着。她皮肤白皙,五官姣好,像她这样的高中生身边一般都会有男生跟着。是的,始终跟在她身后的,就是邱凌。”
“文戈的音色很好,对音乐有着很高的天赋。她弹风琴的样子很美,就像一个来自另一世界的仙子。不单单是我自己这么认为,晓茵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戈望向我的眼光变了,望向晓茵的眼光也变了。我承认在晓茵不在的角落里,文戈那散着腥味的胴体芬芳一度让我把持不住,但最终,我还是决绝地拒绝了。也就在我拒绝了她的那一晚,听说他们班上生了野猫的尸体被折成几段的恐怖事件。而也是从那天开始,晓茵时不时告诉我,晚上总觉得有人在她的宿舍外游荡。”
尚午的音调开始降低了,声音中散的哀伤气质与他的模样似乎并不搭配:“某个清晨,有人在学校旁边的铁轨上,现了一具被列车碾轧成碎片的女人的尸体。而也是那天早上我现,晓茵不见了。于是,我的世界崩塌在那个清晨,所有的计划与憧憬,所有的未来与构思,全部崩塌了。晓茵是不可能自杀的,绝对不可能。那么,她又是因为什么而成了铁轨上的碎片呢?”
“我那时很年轻,很多问题我不敢妄自猜测。就算我有过怀疑,最终也听从了公安刑警的抚慰,等待着他们许诺的最终真相。这个真相我等了很久,从我离开学校,到我逐步明白这个世界终将走向末日……几年过去了,很多人似乎都忘记了晓茵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但我并没有忘记,也永远不可能。”
35
尚午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到鼻涕开始滋生。也就是说,他的情绪在消沉,他的大脑里开始分泌出那些负面的神经递质——去甲肾下腺素和皮质醇等。神经递质在他的身体里快奔跑着,泪腺因此被打开。纵使精神世界再强,也无法真正幻变成只有对错黑白的机器……
尚午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于是,后天的这一次巨大刺激,将我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我开始用绝望悲观的情绪看一切,所学的心理学、教育学以及音乐方面的浪漫情怀,又都成了我能够驱使身边的人和我一样感受这些绝望的利器。但,没有人真正明白,我的末日,在晓茵离去的那个早晨就已经拉开帷幕了,至于这个世界的末日,在我眼里,又有什么所谓呢?”
站在铁栏杆这边的我思维不觉跟随尚午开始飞远。是的,我的世界也一度崩塌在文戈离开后的那个早晨,她的支离破碎,也一度让我不敢去直面。从那天开始,我的人生是完整的吗?似乎不是……那么,我是不是也像尚午一样呢?我的末日,实际上在那一个早晨开始,就已经拉开了帷幕呢?
尚午的语调终于放缓了,声音也逐渐低沉下来,柔和,并且悠扬……
“这世界本就是苦的,从我们有意识开始。我们压抑在狭小的子宫里,我们被挤压在细长的产道中。我们会害怕孤独,会尝遍苦涩。没有人能够真正引导我们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人,也没有人会告诉我们生命是否就是对苦难的一次尝试。不曾想到的是……成长伴随着的是撕裂的阵痛。很多人以为自己成熟了,实际上他只是压抑了他承受不起的痛;很多人又以为自己豁达了,不曾想他只是被伤得彻底麻木。沈非,你人生的句号画在文戈离去的早晨。岑晓,你的人生终点,是那下着暴雨的夜晚。那么,你们其实都没必要压抑,痛苦本就是人生真正的滋味。放肆就是了,生命不过是一次体验,你俩的体验终结了而已。”
尚午的细长眼睛中放出柔和的光来,他往后退了两步,进而缓缓张开双臂……
我的思绪突然间清晰过来,被邱凌设置的用来抵御尚午催眠的梗施展了作用。但尚午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走进吧!走进我的世界,也走进我的怀抱……”
同时,身边的岑晓却已经站起并往铁栏杆一边的铁门走去。我意识到可能要生什么,一把伸出手想要将她抓住,但是对面的尚午突然大声吼叫了一声:“沈非!你过不去文戈这个坎的。”
我愣了一下,也就在这一瞬间,尚午往前冲出一步,并一脚踹向铁门。奇怪的是那扇铁门上的锁好像压根就没起作用,铁门被踢开了。
尚午冲出了牢笼,他一手将岑晓脖子钩住拉到自己面前,另外一只手比画到了岑晓脸上,一柄短小的金属制品被磨得非常锋利,抵在岑晓的左眼眼球下方:“往后!沈非,给我往后退。”
身后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李昊:“尚午,放下武器,别冲动。”
“居然还有警察?”尚午笑了,声调也高亢起来,“嘿嘿!居然还有警察。那么警官先生,麻烦你告诉你身后的所有人,一个精神病人将一根利刃通过少女的眼球扎进去,最终搅乱她脑浆的行为,是否需要负法律责任?”
“尚午先生,求……求你不要这样。”韩雪和邵波挤在门口,他俩身前的李昊将手伸开,不允许他俩进入房间,怕刺激到尚午。
“不要怎么样?嗯!我是个精神病人,行为无法受到控制。”尚午大笑起来,声音尖锐高亢,感觉那么刺耳,“况且,韩女士,你有没有想过,对于岑晓来说,这或许也是她想要的解脱呢?她在两年前就应该和她姐姐一样,消失在虎丘山。但她没有,她苟活下来,还纵容了一个罪犯在这世界上和她一样苟且着。杀死了岑曦的凶徒没有被枪毙,反倒得到了救赎。那么,凶徒之后再次犯下的杀戮,是不是本就应该让放纵了凶徒的人来承担呢?”
尚午右手明显在用力,一滴圆圆的血液,从岑晓那深色的眼袋皮肤上渗出。尚午继续着:“罪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残留着。或许,法律确实是足够公正的,但是执法者与其间的每一个当事人,又都是组成这个法制社会的一员,那么,他们也都是法律的制定者。各种各样的缘由,让罪恶得以从这些制定者的缝隙间得到解放。晓茵被文戈杀死了,而她依然可以无邪地继续自己的人生。邱凌成了梯田人魔,他却依然在我隔壁悠闲地着呆。田五军的手上沾满人血,他却有机会再次离开监狱,制造罪孽。”
“有公正吗?这位警官,你不要回避,有公正吗?有吗?”尚午嘶吼着。
李昊腮帮上的肌肉再次紧了紧,他望向尚午的眼光开始变得镇定下来。接着,他将帽檐端了端,声音依然沙哑,但是浑厚与庄严:“尚午,法律是我们人类社会之根本。你说的我承认,有个别人钻了法律的空子,但之所以能够钻法律的空子,也正是法律的条款足够公正与一丝不苟造成的。那么,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质疑法律,但是也请你不要忘记了,法律是强制执行的,和法律一样,维护着这个社会得以稳定与秩序的另外一个准则,叫作道德常规。人类文明几千年里,犯下罪恶却又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人们,他们最终能否逃过道德的审判?光鲜的背后,他们能真正安心睡着吗?他们的深夜,就是一个将他们囚禁着不断鞭策的牢笼。”
尚午的身体有着一个很明显的颤抖的动作:“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 他收住了笑,细长的眼睛里放出凶悍的光芒:“现在,请你们都进入我居住了两年多的这个病房,全部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挟持着岑晓往旁边墙壁移动。岑晓的双眼紧闭着,脸颊上的肌肉有微微颤动的痕迹。但我并不认为是因为她害怕或者感到恐惧,相反,应该只是因为眼部受到刺痛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而已。
我们在尚午的低吼声中一个个往铁门里走,也包括之后赶来的安院长与当班的两个保安。李昊却纹丝不动,依然企图用他那强大的气场来镇住对方,让尚午投降。
最终,韩雪近乎癫狂的叫喊声在整个病房里回荡:“警官,求你了,我只剩下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嗯!或许,你先要看到她的眼球像一个气球一般爆开吧?”尚午淡淡地说道。
李昊终于叹了口气,走进了铁门里。尚午要求韩雪捡起地上的铁锁,将铁门扣上,最终,他笑了:“真的很感谢你们,冥冥中很多东西,都是有着神的安排,那么那么地神奇,也那么那么地不可理喻。我父亲是一个锁匠,我只需要一条金属制的东西,就能打开这世界上的大部分锁具。而今天在韩雪提出想要我和她女儿聊聊后,我就在房间的角落里莫名其妙地收获到这个神送给我的礼物——铝制的掏耳勺。”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会和一号病房、二号病房的病人一样,被永远囚禁在这里。我也一直知道我迟早会成功地脱逃。只是,我没有料到的是,一切居然都来得这么具有戏剧性。我能够偷听到邱凌和沈非的对话,接着韩雪走入我的病房,我所预先知道的情况,瞬间成为我捕获韩雪信任的武器。接着,我有了开锁的工具,并有一个已经脆弱的灵魂——岑晓即将送入病房来成为我的人质。至于变数……”
足球运动,1o号被誉为球队的核心,进攻的动机。一位拥有上帝视角的1o号球员,颠覆了足球这项运动。绿茵球场上的英雄。足球十号之上帝视角...
女穿男,宫斗权谋,古言脑洞,读心术。来自二十一世纪女大学生祁望穿越到架空古代大周王朝,成为了同名同姓溺水身亡的小皇子。大周有七个皇子,祁望是最小的一个皇子,年仅5岁。祁望魂穿到小皇子身上就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读心术,但这个读心术有一个bug,那就是只能是别人读他的心声,这个别人有限制,只能是皇帝以及跟皇帝和祁望俩女穿男我也想吃软饭...
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李桂花每次看到这句话,就先翻个白眼,再撇撇她那个樱桃小嘴。于是,老天送给了她一个大礼包。一夜暴富,兴奋不已,天有不测风云,三个月后银行卡里的数字和她再也没有关系。大概是老天不忍心,她又活过来了。只是,从桂花变成了银杏。...
重生到1974年的港岛为了赚钱,陈志学从文抄公开始。创报社,搞杂志,开影视公司,收购科技巨头从文化到能源科技金融房产等等产业。他一步步崛起,带领国货引领世界。建立起全球商业王朝,铸造起横跨世纪的陈氏家族。多年后,陈志学登顶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福布斯采访作为世界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陈志学说道重生港岛,我就是豪门...
简介关于家族修仙开局一面通灵宝镜注不喜慎入一座位于灵脉之上的小村庄,一面沉寂于黎寨沟的破旧古铜镜,一位来自三清观的瞎子老道。自从柳颜水捡到了一面古铜镜,自己所在的小村庄,一切都开始生了变化。族人们都在努力修仙,而他选择了努力躺平。面对卷得一批的族人,柳颜水表示修仙太难太累,还好我有古铜镜。族人越强,我越强。我靠族人,靠到老。装备靠抢,功法靠复制,修为靠掠夺。带着族人制符炼丹布阵炼器,一路家致富,成为最强修仙家族。直到屹立众仙之巅,俯瞰亿万仙门世家,柳颜水表示我不是我族修炼最刻苦的,但一定是最牛逼的。...
穿到红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成了红楼里最尴尬的人。好在自己不是一个人,可丈夫比自己更尴尬,这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