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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救赎吗?”张祥不知道风煜月是不是为了让他好受些才故意这样说,但他的痛苦懊恼的确缓解了不少。
风煜月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知道,张祥他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已没有做错,只是需要别人给予肯定。
张祥得了肯定,总算是露出了他这十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他将头抬起看向天空,几滴泪水从眼角流下,流进了岁月之中。
“对了,老爷是怎么死的?还有他呢,会不会死在了那个密道里无人知晓?”张祥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唯独对不起他。
“是他亲手杀了苏锦森。”风煜月不知道那人与苏锦森究竟有何冤仇,也无法说清楚他将苏锦森残忍杀害是对是错,但他很清楚,那人不该将无辜之人一并牵扯进来。
他想,若是他抓住了那人,不管是有多大的仇恨,他都会将那人送到赤离的官府,亲眼看着那人被判刑死去。
张祥闻言,瞪大了他双眼,难以置信道:“他连直立行走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多四肢健全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若是有那本事,何必遭罪这么多年?”
“但诸多迹象皆表明是他。”风煜月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论他与苏锦森有何恩怨,他都不该杀害无辜之人,如今苏府冤魂不散,皆是因他所起。张祥,你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应该知道,有些时候,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他人想让你看到的。”
张祥很快便陷入了思考之后,几经斟酌,他最终选择丢弃自已的刻板印象,“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放心,不会让你做违心事,不过,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风煜月道。
“请说。”
“密道之人姓楚,你,当真不知?”
“楚?我不知道。不过老爷原是荆南人,这荆南的楚姓,只有一家,就是那个在南方仅次赫连氏之下的楚氏,不过六十多年前楚氏遭歹人毒杀以致灭族。”张祥突然激动道,“不对,还有一个孩子活着,只是自那以后便失了踪迹。听说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楚氏门客的孩子。”
风煜月观察着张祥的面部表情,断定他并未说谎后,便向老人道了谢,顺便将特地买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赠予对方,留下一句“此后便安心生活吧”后,便离开了。
赤离苏府灭门案(十一)
“煜儿,既然张祥与那人而言不一般,那为何不将他带回赤离,利用他将那人引诱出来?”
“我想过,但放弃了。他本就心中有愧,若是再利用他将人骗出来,他余生都会过得不安稳。”
“唉,为兄知你心善,但你此行未必能了解到你想要知道的。你要知道,一个几近变态的杀人魔,他或许想杀的不止苏府百来号人。拿一个老人的良心换真相,换其他人平安,为兄认为是值得的。”
“可一个几近变态的杀人魔也不一定会念在过往而放过张祥,若是真将他带去赤离,他保不准也会死,生命,是无法划等号的。”
风煜月自与墨宸霄相遇后,很少请求他做什么,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再在路途上耗费时间,他艰难地开口道:“神君,可否……”
“好,随我走吧。”墨宸霄知道风煜月所求为何,也知道风煜月自萍泉之后便与他生疏了,以至于耻于开口求他帮忙。
墨宸霄在风煜月感激的目光下,径直朝前走去,在踏出第二步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深色的通道。
风煜月在见到凭空出现的通道时,实实在在地被震惊到,但通道内的颜色令他感到压抑,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走了进去,但还没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等到再次见到光亮的时候,人已经处在楚府旧址处。同时,原本牢牢牵住他的那只手松开了。
对于那只手,风煜月很熟悉,那只手总会在他遇到危险时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转头看向墨宸霄,可墨宸霄却在他转头的同时看向相同的方向,以至于他只能看见墨宸霄那微微泛红的耳尖。
“煜儿,我们兵分两路去打听相关消息吧!我们若是先打听到有用的,便来寻你,若是你们先打听到,就有劳墨兄告知顾澜了。”
墨宸霄应道:“嗯。”
简单商讨过后,两队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出发,本以为这样不仅能节省时间,还能获取更多有用信息,但,两个时辰后,他们在同一户人家门口相遇。
“这么巧的吗?”风启衍有些震惊。
风煜月并不觉得这是个巧合,反倒是预示着一个最坏的结果。
“我们询问了许多人,也去了几个曾经在楚府做事的家仆家中,但都落了空,当初幸存的仆人大多数都在二十年前莫名病重去世。如今,与楚府有关联的恐怕只剩这位陈家老太太了。”
闻言,风启衍和顾澜的脸上皆多了几分惊恐。
是的,他们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而看到他们的反应,风煜月也大致明白了。
眼前的陈家,是个炼药世家,虽不及楚家,甚至不如后起的苏家,但其背后正是赫连氏,只因赫连氏修炼所需的密丹,整个九州唯有陈家能炼,而此密丹的方子并未记录在册,而是由上代家主亲自传授于下任家主。
陈家能持密丹在荆南立足百余年,除了依仗于赫连氏外,更多的是其家中有一只上古妖兽。
此妖兽体型巨大,龟背蛇头,其背如山,其头可伸数米远,全身坚硬无比,常年伪装成一座假山宿于陈府的水池中,至今未出现能够使其受伤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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