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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州生难以置信,宁雅沁如今竟成了这样的性子。
他提着一盒坚果糕,来了东厢房。
宁清窈开门,便看见满脸愁容的宁州生。
见到宁清窈那一刻,宁州生展颜,他欲言又止,先问回宁宅之后习不习惯,宁清窈说习惯,宁州生又说花颜楼的生意顺不顺利,宁州生又说顺利就好。
“女子能在此世道有门营生,也很不错,我支持女儿。”宁州生说到此处,叹了口气,终于要引入正题,“我知道你妹妹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
宁清窈为宁州生沏茶,没有接话。
“姐妹处成这样,是我对雅沁教导无方。”宁州生笑容里有内疚,也有些许懊恼自卑,情绪很复杂,感觉很对不起宁清窈,“可……可有朝一日,倘若父亲不在了,我还是希望……”
“你能拉雅沁一把。”
宁清窈抿了抿唇,吃着坚果糕道:“父亲不该规劝宁雅沁改过自新吗?为何还要来劝受害者宽宏大度、拉她一把?有的人要堕落,不仅不觉得你在拉她,说不定她还会砍掉拉她的手。”
“雅沁……”宁州生满脸失望,惆怅地叹口气,“罢了。是父亲说的不对,你没有错,是父亲没有处理好你们姐妹二人的关系,是父亲……无能……”
“父亲。”宁清窈有些心疼,“父亲不必这么自责。人要变坏,犹如天要下雨,其实有时候,并非人为能扭转改变。这个道理,父亲身为大理寺卿,判案无数,理应比我明白。”
“女儿歇着吧……”
宁州生嗫嚅了下嘴唇,缓缓撑着桌子站起身离开。
看着雨夜里父亲清瘦的背影,略有些佝偻,宁清窈其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又想起,安瑾曾与父亲怒骂时,说的那句“那个贱人的种”,或许自己,确实不是安瑾的女儿。
那么,她的生母又是谁?
她端着茶盏,将凉茶一饮而尽。
是夜。
初夏的雨,淅淅沥沥,像一张雨大的雨网笼罩着整个京城。
被卖的秋菊,正被押去黑奴市场卖。
行到一半时,在雷雨中,车轮忽然陷进了湿泥里,驱车人跳下车察看情况。
也就是此时
一道身影悄然靠近,拔出匕,刺进秋菊前胸,她连求救都没来得及。
秋菊死了。
是谢昀暗卫做的,只不过下令者不是谢昀,是宁清窈。
周逸该死,引周逸去奸杀春羽的秋菊,更该死。
宁清窈坐细雨如丝的窗前,看着外头被风雨吹打的摇摇晃晃的芭蕉叶,美眸平静,犹如一池不起风的潭水。
……
摄政王府,书房。
有下属来回禀宁清窈的一举一动,姜毅诧异于摄政王居然将备用玉令给了宁清窈,随后上前汇报。
听说,宁清窈又杀一人。
谢昀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一下,一滴墨水从饱满的笔端落下,污了满是字的折子。
他觉得,这一世的宁清窈,与从前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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