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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摆了摆手说道:“不必烦劳道长,就请诸位费心一下水行之事即可,万万可不能耽误春耕!”
说罢,陈源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布袍,带着王有贵,昂阔步朝村中祠堂方向而去。
这眼看大家春耕的事情正搞得如火如荼,大王庄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就出这么一个幺蛾子,也由不得众人心中难免焦虑。
前世工作就很认真的他,现在更是异常地上心,每一处都是亲自过问,亲自检查,并根据施工情况,逐项核对登记的条陈。
陈源闻言心里一沉,他也没想到李家的反扑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而且如此不讲武德,一个水源的事情,居然惊动了官府。
略一沉吟,陈源对子愚道:“子愚兄,还请转告道长,小子得先去官府说清事情。事急从权,水行之事便烦劳道长和两位道兄!”
回到了大王庄,陈源看天色尚早,便认真地检查起各处水井、沟渠、烽火台、沼气池等设施……
到了官衙,和想象中大张旗鼓升堂问话不同的是,陈源被带到了二堂。
陈源见此情形,心里有些明白了状况,镇定地走到堂中。
“大胆小子,你可知罪?”
刚刚站定,便只听到堂上端坐一名白面有须的中年官员威严地问道。
看来这位是打算直接就给下马威,中间一点过渡都没有。
从青色公服和鸂鶒补子看,这位应该不是昌平知州,多半是州判,陈源见状,心里有了计较。
“不知老爷所说小子犯有何罪?”陈源问道。
白面州判闻言,冷笑道:“哼!大明律有规定,民间不可私购军中器械,你私购火药,意图不轨,又公开放火,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陈源冷声答道:“回这位老爷,此火药并非私购,乃是自行备制,乃大王庄炸石取水所用,所用材料皆有记载,都可以备查……这可不在大明律所禁范围之内。”
“好个刁滑的小子,花言巧语!今日我倒要让你看看我这水火棍的厉害!”
州判闻言有些怒了,他可没想到一个半大孩子居然敢如此和自己说话。
“且慢!”
陈源闻言,也是脸色一变,出声喝道。
“为何?难道本官打你不得?黄口小儿还敢咆哮公堂?”州判有些快要暴走了。
原本他的设想中,百姓都是蠢如猪羊,这犯事的又是个半大小孩,遇到这种情形怕是早就两腿打颤走不动路了,没想到人家一点没着慌,冷静得很。
却听陈源朗声答道“正是打不得!”
话音未落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告身,递给了站在旁边的书吏。
“你是锦衣卫世荫百户?”
“如假包换!”
州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颇有些进退失据。
州判是从七品文官,大明虽说自“土木堡之变”以来文贵武贱,武官地位低下,但人家是锦衣卫百户,正六品呢。
虽说是世荫的官,不抵事,但也比自己品级高啊!
尽管在朝堂和官场上这玩意儿毛用没有,但这是正式场合,自然就不能乱来了。
还好自己事前听了幕僚的劝告,没有蛮干,要不这回事情可不好收场,但是杀威棒打不了,事还得继续办。
和书吏交换了一个眼神,州判又黑着脸说道:“可有人告你意图用火药行凶杀人!”
“带人证!”
州判背后的幕僚急切地高喊道。
只见两人快步走上堂来。
定睛一看,却是老熟人横肉脸李三和狗头军师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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