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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长生膏（第2页）

「你们——」老中医本来看向我和王，说了个「你们」后摇了摇头，「你们肯定没听过」，把头转看向语文老师：「妮，你年纪?些，有没有听过双命这个东西?」

这?次，连见多识广的语文老师也目露迷茫：「啥玩意？」

在我们的追问下，老中医长话短说。

差不多十五年前吧，全国各地兴起?股气功热，我们这座小县城也卷入其中。

当时修炼气功的?，根据其?为目的，可?致分为三伙。

第?伙?求名，想成为严新那样的气功?师；

第二伙?求利，想成为张海那样的商界传奇；

第三伙?最狂热或者说最纯正，求长?。

之前提到的双命，就是某气功组织的长?纲领。

那年，老中医作为县医院的代表到该组织参观学习，有幸见到了组织脑王梅花。

在王梅花看来，?有双命，活着的时候是?命，死了之后是灵命，?灵循环往复，若有将死之?通过秘法修正元灵，即可打破循环跳出轮回。

那年是1987，此后不久，该组织因涉嫌封建迷信被强制解散，核心成员包括王梅花都被判刑。从那时到现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再无半点与该组织相关信息，直到两个多月前憨子爹的出现。

「他问我，双命之说是否有医学依据。」

老中医第?反应是，憨子爹是那个气功组织的核心成员，因为只有核心成员才能接触到双命理论。后来又觉得不对，那些核心成员都是些老头老太，放到今天能活着就算本事，绝不可能返老还童。

这事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也没什么好深究，毕竟??在世谁没点小秘密，再说气功爱好者又不是杀?放火，管他弄啥。闲聊了几句，等王的情况又好了?些，我们便起身告辞。

之后几天平安无事。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我们再次前往憨子家，这次要给他们送些米面，所以除了原班?马，还多了?个教体育的赵老师。

好巧不巧，憨子又出去了，这次是去小树林捡柴火。

「怎么每次来都见不着他？」赵老师将装米面的袋子放在墙角，拍着衣服上的灰尘走向院子里的老井，「洗个手，里面没上冻吧?」

本是随口?问，不料憨子爹马上变了脸色：「冻住了！」

「这么早就冻住了？」赵老师已经站到了井口，说着伸着头往井里看，「这么多柴火？唉？那是啥？」

听赵老师这么喊，我们几个闲不住地都围了上去。

只见井下凌乱堆着许多树枝木条，在靠近西侧井壁的地?，树枝与木条之间卡着?团脏兮兮的东西，又黑又破，像是憨子经常穿的那身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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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立刻问憨子爹这是怎么回事。

憨子爹也马上给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回答，说憨子前两天去树林捡柴火，天黑看不清，衣服被树杈刮了个?窟窿，要放到以前肯定是缝缝补补又?年，现在憨子妈不得劲下不了床，自己粗手粗脚不会针线活，便换了?身，原来的破袄就当柴火?。

「都恁多柴火了，咋还捡？」赵老师看了眼手表，「都四点多了，再过?会儿天又黑了，他得捡到啥时候？」

「那可说不好，强子这娃脑子少根筋犟得很，让他干的事他非想法干完才回来，」憨子爹指着身后屋子，「都给那天样里，说去买药，跑了好几家，到半夜才回来。」

语文老师关心憨子妈病情，听后赶紧问憨子妈好点没有。

「吃药后好了点。」憨子爹咧嘴笑，露出?口黄牙，「你们来了好几回，今还带着东西，这俺们都记着呢，等哪天强子娘好了，俺带她也去看看你们。」

「那倒不?…………」

闲话不表，只说我们坐在院子里等，等到快六点憨子仍没露面。这时赵老师坐不住了，他拿出裤兜里的手电，「要不咱们去林子里找找？」

班主任和语文老师马上同意。看得出，她们也想赶紧见到憨子。

六点十分，我们沿着憨子家左侧小路向树林进。进林子后赵老师打头，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殿后，?边走?边呼喊憨子的名字：「张强！张强！」

中间好像有回应，又好像只是寒风呼啸。

等走到林子中间，前面?个叫小胖的同学回头：「你俩累不？」

我和王正要回话，小胖忽然浑身乱抖。

「你咋了？」

「后、后面，是不是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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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齐转身，果然看到班主任的后面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闻讯赶来的赵老师。

那黑影察觉有异，在赵老师手电照过去的同时向斜后?逃窜。

「张强！？」

赵老师喊了?声，听不见对?回应，犹豫了?下后将手电交给语文老师：「我去追他。」

「你小心点。」

「嗯。」

在我们的目送下，赵老师撒丫子朝黑影逃窜?向追击，很快消失在手电筒照不到的远处。

没了身强体壮的男老师，我们这群?的胆子立刻小了许多，在班主任的提议下，?家原地围成?个圈，将手电筒直立起来?便赵老师返回时找准?向。

时间?分?秒过去，赵老师始终不见归来。

我们开始还小声聊着天，后来不知为何陷入沉默，四周?时静极，能听到气流在树林中穿梭和各自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