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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的出生日期，先生？”

  埃蒂觉得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1dquo;我的月亮星落在摩羯座，”他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1dquo;长胡子的山羊。”

  &1dquo;冬季的雪充满哀伤，冬天出生的孩子强壮而又狂野。”安迪说。是的，那声音里确实扬扬自得。

  &1dquo;强壮而狂野，很像我嘛，”埃蒂说。&1dquo;一个月都没有好好洗个澡了，你的确可以相信我既强壮又狂野。你还需要知道什么，安迪老伙计？看看我的手相什么的？”

  &1dquo;那就不必了，埃蒂先生。”那机器人听上去很高兴，这是不会弄错的。埃蒂想，这就是我，走到哪里就把欢乐带到哪里。每个机器人都爱我。这就是我的宿命。&1dquo;这是满土，我们说谢啦。月亮是红色的，在中世界被称为狩猎女神的月亮。你要出行，埃蒂！远行！你和你的朋友们！今晚你会回到卡拉纽约。你会碰到一个黑衣女士。你——”

  &1dquo;我想多听你说说去纽约的事，”埃蒂说，停住了脚步。马上就到营地了。他已经看到了人们在走动。&1dquo;别扯闲话，安迪。”

  &1dquo;你将穿越隔界，埃蒂先生。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必须要当心。你听到卡曼的时候——也就是那些敲钟声——你们必须在彼此身上集中注意力。以此来避免迷路。”

  &1dquo;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埃蒂问。

  &1dquo;程序运行，”安迪说。&1dquo;你的星象已经说完了，先生。免费的。”让埃蒂吃惊的是它最后总结性的疯话：&1dquo;卡拉汉先生——尊者，你知道——说我没有算命的执照，所以我不能收钱。”

  &1dquo;卡拉汉先生说得对，”埃蒂说，然后，他看到安迪又要往前走：&1dquo;但是再等一分钟，安迪。可以吗，我请求。”真是奇怪，这说法这么快听上去就不别扭了。

  安迪并无异议地停下了，转过身看着埃蒂，蓝眼睛闪着光。对于隔界，埃蒂大概有一千个问题要问，但是现在他却更想知道一些别的东西。

  &1dquo;你知道狼群的事情。”

  &1dquo;哦，是的。我告诉了逖安先生。他有这个资格。”埃蒂又一次觉得安迪听上去有些扬扬自得&he11ip;&he11ip;但那只不过是他的感觉，对吧？一个机器人——就算他是远古时代的幸存者——难道不能以人类的不舒服为乐吗？它能吗？

  忘掉单轨火车并没花你多长时间，对不对，亲爱的？他头脑中响起了苏珊娜的声音。接着是杰克的声音。布莱因是灾难。然后是他自己的声音：如果你只是把这个家伙当成嘉年华上的算命机器，埃蒂小子，那么你遇到什么倒霉事儿也是活该。

  &1dquo;告诉我关于狼群的事儿。”埃蒂说。

  &1dquo;你想知道什么呢，埃蒂先生？”

  &1dquo;先，他们从哪儿来。也就是他们觉得可以抬起腿大声放屁的地方是哪儿。谁是他们的主子。为什么他们要带走那些孩子。为什么他们还回来的孩子都被毁了。”然后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也许这才是最明显的。&1dquo;还有，你怎么知道狼群要来？”

  安迪身体里又出嘀嗒嘀嗒的声音。这一次持续的时间不短，差不多有一分钟。当安迪再次开始说话的时候，它的声音变了。这声音让埃蒂想起了老家的警官博斯考尼。那是布鲁克林大街的博斯考·鲍勃。如果你在街上碰到他，看到他边走边挥舞着警棍，他就会把你和他自己都当成人类似的跟你说话——你怎么样啊，埃蒂，最近你母亲好吗，你那游手好闲的哥哥还好吗，你打算加入&1dquo;中部人士友会”吗，好吧，那就体育馆见，离烟远一点，祝你愉快。但是如果他认为你犯了什么事儿的话，博斯考·鲍勃就会变成一个你绝对不想认识的人。警官博斯考尼脸上没有笑容，镜片后面的眼睛就像二月里地上的冰（在这个了不起的鬼东西的这一边，二月恰巧是属于摩羯星的时间）。博斯考·鲍勃从来没有打过埃蒂，但是有几次——有一次是一群孩子在金武市放火以后——埃蒂觉得如果他蠢到逃走的分儿上，那个穿蓝制服的混蛋很可能就会下手了。那并不是人格分裂——起码不是纯粹的黛塔奥黛塔类型——但是也差不多了。有两个版本的警官博斯考尼。一位是好脾气的人，另一位是个警察。

  安迪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听上去可不像某个会对《内幕》上刊登的鳄鱼男孩的故事信以为真的、好心肠的傻瓜叔叔。这一次安迪听上去毫无感情，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换句话说，像个真正的机器人。

  &1dquo;你的口令是什么，埃蒂先生？”

  &1dquo;嗯？”

  &1dquo;口令。你有十秒钟时间。九&he11ip;&he11ip;八&he11ip;&he11ip;七&he11ip;&he11ip;”

  埃蒂想起了他看过的间谍片。&1dquo;你的意思是，我要说些比如&1squo;玫瑰在开罗盛开’之类的话，然后你说&1squo;只在威尔逊太太的花园开放’，然后我再说——”

  &1dquo;口令错误，埃蒂先生&he11ip;&he11ip;二&he11ip;&he11ip;一&he11ip;&he11ip;零。”安迪的身体内部出了一阵低沉的轰隆声，埃蒂觉得那声音让人很不舒服。那就像锋利的刀锋切透肉然后一直剁到下面的案板上。他现自己第一次想起了老人，是那些人造了安迪（或者是比老人们还要久远的真正远古人——谁又能说得清呢？）如果远古人就像剌德城的幸存者们那样，那么埃蒂肯定是不想见到那些人的。

  &1dquo;你可以再试一次，”那冷冰冰的声音说。听上去还有点像那个问埃蒂是否愿意听听他的星象的声音，但只是有些相像而已。&1dquo;你要再试一次吗，纽约的埃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