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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枫狐疑,若说太子要来送行,刚才霍铭已经来了,还会有谁来?侯府的人吗?不可能。不说侯府的人不会来,就算是来,也是敲锣打鼓让世人都知道,肯定不是侯府的人。
这人是何来历?
阮枫满头雾水拆开信,这一看,大吃一惊。阮枫一脸震惊看完信,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看完了?”
“看完了。”
黑衣人拿过信,打开火折子,当着阮枫的面,信化为灰烬。
看着灰烬在风中慢慢飘散,阮枫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可还有吩咐?”
“无。他们两个,送你到莱州后,就是你的人。张宝朱贵,过来。到了那边,自会有人帮你安排,但仅限于安排,之后的事全凭你自己,你可明白?”
阮枫赶紧点头。两个差官过来,给黑衣人见礼。黑衣人点点头。
“这一路上好好照顾阮大人。到了莱州,你们两个一切听从阮大人,以后你们就是阮大人的人。”
“是,张宝、朱贵见过大人。”
阮枫整个人还有点懵,但看张宝朱贵两人冲他拱手,阮枫愣怔了一下,转身冲着京城的方向噗通跪下去,咚咚咚磕了三个头。黑衣人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梅氏病了。送阮枫走那天,一路哭回来,到家就起了高热。阮青萝忙着请大夫,守在梅氏床边照顾了三天,梅氏总算好了。
阮枫被流放出京,武安侯府没有一点动静,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只有以前伺候阮枫的阮平悄悄出城,哭着给阮枫磕了几个头。他也无奈,卖身契在刘氏手里,他做不了自己的主儿。
阮青萝见阮平是个念旧的人,决定让郑妈妈悄悄接触接触阮平,若阮平愿意继续跟着伺候阮枫,她愿意出钱赎阮平出来。
郑妈妈接触阮平,阮平说都是因为卖身契在阮家,他没办法,他愿意伺候三爷。郑妈妈说阮平若真有心,小姐会赎他出去。
阮平也是个有主意的,频频犯错,刘氏忌讳阮平以前是伺候阮枫的,打了一顿卖出去。买阮平的人正是郑妈妈找的人。阮平被放在秦子江的铺子锻炼,这是后话。
阮枫走了,阮青萝开始给自己制定计划,阮枫在莱州,哪哪都要钱,她必须尽快赚钱。赚钱养活这一大家子,还得养活阮枫。
《侯门恩怨》已经成了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茶楼酒馆,人们坐在一起,谈论的不再是东家长西家短,而是书里面的事。
“你说韦氏还真是有手段,能笼络住元世子。元世子也是的,明明家中有妻,这停妻再娶,大忌啊。”
“这也怨不得元世子,他不是失忆了吗。要说这一切都是韦氏有心计,她若是个贤德的,怎么会和不知来历不知名姓的元世子来往。韦氏想攀高枝儿,韦氏的家人递梯子,一家子居心不良,想着奇货可居,盯上了元世子。”
“说的也是,韦氏这是在押宝,偏生她还押对了。押了一个侯爷。只可怜了京城的江夫人,独守空房等夫君,等来的却是这。可怜啊。”
“唉,还真是侯门恩怨啊。老哥,我忽然想起来,这书上写的,怎么跟桂花胡同那家有些像。”
“对对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老武安侯就是去外面公干,带回个媳妇。那时候他爹娘已经在家里给他娶了孙家小姐。”
“也是孙家当年没人了,要是孙家有人,孙家小姐也不至于被欺负的正妻变成妾。哼,我跟你说,现在的武安侯就是抢人家阮三爷的。还有脸把阮三爷除族,啧啧,你看着吧,这就是武安侯府的家事,被蕉下叟写成了书。不定里面还会写出什么新鲜事来。”
阮松听着议论,心里跟猫抓一样。《侯门恩怨》出来,他没抢到,求爷爷告奶奶,书还是买不到,借也借不到。他可是武安侯,当下京城最流行的就是看《侯门恩怨》,他要不看,可就跟不上潮流了。
阮松就去听张铁嘴说书。张铁嘴忒坏,每天就讲那么一点点,讲到关键时候,折扇一合,“想知道韦氏能不能顺利进门,且听下回分解。”
阮松心里把张铁嘴骂的要死。但是无奈啊,自从张铁嘴开始说《侯门恩怨》,来听书的人如过江之卿,来迟了挤都挤不进来。
阮松从茶楼出来,阴沉着脸,听不到下文,烦。还有一点,刚才那些说闲话的,说《侯门恩怨》就是他的家事,还说他这个武安侯就是抢阮枫的,岂有此理。
回到阮家,阮松直奔寿康堂。自从阮桃去关帝街打了梅氏和阮青萝后,阮家没有再归还剩下的四件东西,梅氏也没有再讨要,嫁妆的事不了了之。
现在阮枫被流放,证明他们的决定是对的。阮枫流放到莱州,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
现在本当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可是这《侯门恩怨》怎么那么诡异?
阮老夫人现在心情舒畅极了,把阮枫出族,碍眼的终于都被她打败了,整个侯府都是她的,是她的儿孙的。日子越来越舒坦,喝口凉水都是甜的。孙婉宁那个贱人死得太早了,要是活到现在,看着阮枫被除族,会不会吐血?
哼,先她进门又如何?三媒六证又如何?公婆做主又如何?笼不住男人的心,还不是她手下败将。她从边陲小镇的商户女一步一步成为侯府的老夫人,还不是因为她有本事。
阮松进屋,阮老夫人见到儿子很高兴。
“今日衙门没多大事吗?回来的这么早?”
阮松丧着脸不吭声,家里的那点事他哪能不知道,本来想问问老娘,可是看到老娘那高兴样,又觉得没必要问了。
阮老夫人见阮松不高兴,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是那小贱人又闹幺蛾子?”
阮松一咬牙,说。
“娘,有人写了本书,说的是咱家家事,说当年爹停妻再娶,以妾为妻。”
阮老夫人一拍桌子。
“哪个下贱胚子乱嚼舌头,给我直接打死。”
阮松看着阮老夫人,他佩服娘,从一个商户女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如果没有娘的谋划,自己也当不成这武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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