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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眠立刻带着笑问:“为什么男主角不能换?”
路迢赔笑:“我们这个戏的男主角是阿多尼斯你知道吧。”
昼眠点点头。
路迢解释道:“阿多尼斯是希腊神话里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从身高到外貌都有严苛要求,目前我们话剧社就一个人能基本满足,这位社员也挺有名的,如果在法学院估计都听过他的名字,演光风霁月的阿多尼斯是没什么问题。”
昼眠追问:“如果我能带来够格演阿多尼斯的其他人呢?”
路迢欣喜道:“那当然好啊,多一个选择多一个保障,万一现在这位阿多尼斯出了什么问题,还能有备选方案。”
昼眠眼里的笑意褪了几分:“这位阿多尼斯就这么完美吗?”
路迢毫不犹豫:“是啊,他好像就一个问题,排演有时找不准舞台走位上的定点。”
昼眠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找不准定点?”
路迢毫不设防:“对,别的演员跟他对戏,在他右后方的时候,他有时会往左后方看,在他左侧说话他往右侧转头,照理来说只要对方演员说了话,应该能听得清对方在哪,可能就是经验不足吧,多练练就好了。”
昼眠却若有所思。
高中的时候,时妄根本就没有定位找不准的问题,在剧场里游刃有余,无论是什么复杂纠缠的走位他都走得很自然。
他从高中起就一直待在话剧社,更说不上什么没经验。
那为什么一直犯低级错误?
他怎么了?
昼眠思索间,已经到了话剧社的排演室门口。
昼眠没紧张,路迢反而紧张了,清了清嗓子才走进去。
昼眠跟着他进了排演室。
一进室内反而感觉到豁然开朗,排演室很大,有一个阶梯教室的容量,打个全场篮球都不成问题,层高也够,天花板起码有三四米的离地高度,声音分散,众人分散对戏或背台词不容易打扰到其他人。
奈何路迢一进去就中气十足地喊:“都停一下。”
整个排演室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众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路迢的声音大到时妄都抬头看了一眼。
时妄的视线顿了一顿,而话剧社里众人看清昼眠的脸之后,震惊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去……昼眠吗?”
“我是不是看错了,社长旁边跟着的那个美女是昼眠?”
在众人的目光中,穿着日落色调法式长裙的昼眠走进来,暖黄灯光倾撒在瓷白肌肤上,仿佛真的沐浴在晚霞里,水波纹的墨色长卷披散在脑后,姿态舒展,慵懒妩媚。
她正觉得路迢有点现眼,微微偏头看着路迢,脸上笑意很淡却勾人。
漫不经心的面庞像一幅十八世纪浪漫主义的油画,瑰丽张扬,披着神秘面纱。
而西方浪漫主义的诗人常常受到希腊神话的影响。
她的出场像从神话里破壳而出的人物,连气质都与众人格格不入。
维纳斯。
几乎只是一眼,就让人将她与美神维纳斯联想起来。
窗外的风拂入,时妄手里的剧本被风吹得翻过一页,他的视线落在了昼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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