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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兮抬眉道：&1dquo;四少有兴也试一下么？”

  沈狐连忙回绝，&1dquo;岂敢岂敢，敬谢不敏！喂，我说你们二位，现在知道了吧，别看这位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脾气很好，却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主，所以有话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免得多受苦。”

  地上的琵琶女咬着下唇，闻言颤声道：&1dquo;其实我们是&he11ip;&he11ip;”话未说完，被绑着的那名琵琶女一把打断，&1dquo;住口！水因，如果你敢多说一个字，我绝不原谅你！”

  地上的琵琶女水因眼圈红，哽咽道：&1dquo;可是&he11ip;&he11ip;可是我们也是被&he11ip;&he11ip;”

  &1dquo;住口！住口！住口！”被绑的女子嘶声尖叫，水因见她如此模样，不敢再言，忍不住俯身痛哭起来。

  一时间，欢乐场变成了悲惨地，女子的泣声呜呜咽咽回旋其间，听得人人脊背上冒冷汗，只觉真是作孽。

  然而，万俟兮依旧丝毫不为所动，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提高声音道：&1dquo;姥姥，再降一格。”

  苏姥姥遵命将被绑的那名琵琶女的双手绳结挪到了栏杆的下一格，只听她出一声凄叫，整个人弯得弧度更大了，衣服全被汗水浸透，湿湿地贴在身体上，曲线毕露。

  要知这种折磨是双重的，不仅来自于身体，还有心理上——被看见自己挣扎的模样，被听见自己痛苦的呻吟，还有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却跟没穿似的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he11ip;&he11ip;巨大的羞rǔ使那名琵琶女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最后呈现出死灰色。

  于是水因哭得更加绝望，连沈狐都有点承受不了地缩缩肩膀，有些想叹息，但最终没有叹出来。

  万俟兮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递出一片yīn影，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时快时慢，便是那么随意的动作，落到旁人眼中，都多了几分恐怖意味——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等他手中的酒杯停止旋转时，是否代表会有更残酷的刑罚又将开始？

  就在众人都心有戚戚焉时，被绑着的琵琶女突然出凄厉的惨叫，&1dquo;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吧&he11ip;&he11ip;”

  沈狐眯起眼睛，看样子，她快坚持不住了。

  苏姥姥柔声道：&1dquo;只要你说出是谁指派你来的，痛苦就可以立刻停止。乖，说吧，是谁？是谁吩咐你做这么危险的事qíng？”苍老的声音，却有着极其温婉的语调，像个黑色漩涡，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进去。

  沈狐以指轻叩桌面，呣&he11ip;&he11ip;这声音有点古怪，似乎能够迷人意识。

  果然，那女子的瞳孔一下子扩散了，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喃喃道：&1dquo;什、什么？是、是谁&he11ip;&he11ip;”

  &1dquo;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1dquo;他、他&he11ip;&he11ip;他&he11ip;&he11ip;”眼看答案就要呼之yù出时，她突然全身一个痉挛，剧烈地颤抖起来，&1dquo;不！不！不能说！”

  苏姥姥回头为难地看向万俟兮，万俟兮皱了皱眉，拂袖站起。见他终于亲自出马，沈狐弯起唇角，又颇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万俟兮走到栏杆旁，先是看了水因一眼，再去看被绑着的那个琵琶女，只见她脸色灰败，头散乱，汗水不停地沿着衣角滴落在地，已呈油尽灯枯之态。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说出幕后之人，除了畏惧，只怕还有其他东西，才会让一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地咬着秘密不松口。

  一念至此，他伸出手在她的腰上轻弹一记，顿时出骨头错位的喀咔声，琵琶女尖叫一声，痛昏过去。

  在场者看见这一幕，彼此jiao换了个惶恐的眼神，有的人甚至开始双腿打颤&he11ip;&he11ip;这本不是什么血腥场面，却远比血rou模糊更令人胆战心惊！

  谁知万俟兮的下一个举动却又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见他解去绑着的绳子，以一种非常温柔的姿态轻轻抱住那名琵琶女，垂头低声道：&1dquo;疼吗？”他的声音本就惑人，再被温柔一熏陶，更加恍如天籁，所向披靡。

  琵琶女点点头，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1dquo;但是&he11ip;&he11ip;很值得吧？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保护了自己珍爱的东西，这一切的疼痛，都是值得的，是么？”

  琵琶女再次点头。

  万俟兮微微一笑，慢吞吞地说道：&1dquo;可是，你有没有想过&he11ip;&he11ip;你所受的这些痛苦，他都不知道；即便是你为他死了，他也不会有所察觉；你这么全心全意的付出与牺牲，却得不到任何回报&he11ip;&he11ip;不觉得委屈么？”

  琵琶女的眼神茫然，许久后，摇了摇头。

  &1dquo;也对，感qíng本就是单个人的事，只要他能好，只要他安全，无论自己怎样，都无所谓&he11ip;&he11ip;你就这样死去，身体一点点地变冷、腐烂，你从rou身里升起，回到原先住过的地方&he11ip;&he11ip;”万俟兮的声音冰凉如水，带着几分鬼气森森，随着他的描述，众人仿佛也亲眼看见了那一幕，厅中灯光摇曳，他突然拔高声音道：&1dquo;啊，那是谁？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他在对她微笑，他握着她的手，他们很亲密，那个人是谁？那不是你，他变心了！他不但没有记住你，没有记住为他做了那么多牺牲的你，反而和其他女子开心地生活在一起，他撒谎，他负了你！他&he11ip;&he11ip;”

  琵琶女&1dquo;啊”的一声开始挣扎，自他手上滑脱，重重地掉到地上——这一回，在场每个人都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