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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声都近了，彼此间也都能感受到一丝来自暗夜的燥热。

  伊棠心跳不止，用自由的手臂捂住了胸口。

  他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颂颂睡着呢……”

  她将嘴唇贴在宋衍的耳边，喃喃地道。

  宋衍斜看她一眼，“我就是他睡着我才说的。”

  伸手，他随意地捞起了躺在角落里的小娃娃，揉揉胳膊，再戳一戳脸蛋儿。小家伙安稳如山一动不动，闭眼睡着，口水顺着嘴角阴湿了一片床单。

  “嗯？你看，我碰他他都没事儿。”

  宋衍回头看伊棠，伊棠也有些惊讶地回看向宋衍。

  生养了小家伙这么久，她是知道颂颂睡觉很沉的，但这么碰都不醒，她今天倒也真的是第一次现。

  “可是，可是我们……”

  “你还可是什么？你就当做是只有我们两个。”言罢，宋衍搂住伊棠的腰肢，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上。两个人贴在了一起，她位置稍高，低垂着眸眼，一袭柔软如瀑的丝无意间垂落在了男人肩膀和胸前。

  宋衍靠在墙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

  他用修长的手指拾起伊棠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丝，勾绕在鼻间，深吸了一口气。

  男人的举动似是在诱惑，伊棠抿唇，脸上的红晕愈明显。

  宋衍知道她容易害羞，握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带到了自己的肩上。他让她一点一点地习惯着他，从肩膀、胸膛、腹肌再一路往下，他度很慢，很有耐心，没什么言语，任由金属质地的黑亮皮带横拦在了路径的中间。

  “解开。”

  宋衍将薄唇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地道。

  伊棠浑身烫，她颤抖着指尖，轻轻地扣住了宋衍的腰带。

  刚刚，是她自己说的，她说她以后要主动一点的。

  现在的这个情况，她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合适。可是实话说，她心里面确实并不抗拒，甚至因为之前短暂的分别，而对这次重逢产生了一点悸动和期待……

  “你……你这次轻一点……”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十根手指轻轻地扣开了他腰带上的暗扣，动作轻缓，一点一点地将腰带抽离。

  宋衍喉咙紧，嗓音微哑。

  他闷闷地应声，“嗯。”

  伊棠莞尔，伸手去拉他裤子上的拉链，宋衍身体紧绷，两条手臂也在无意间愈用力。

  实话说，伊棠的主动对他来说是致命性的，他只是想逗她而已，他真的没想到她真的肯帮他。时间在一分一秒间流逝，紊乱的呼吸声似乎都像是一种无关刻意的打扰，头脑里浮现的画面更像是洪水猛兽，对宋衍来说，全都是煎熬。

  宋衍静静地望着她，伊棠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忽地，宋衍按耐不住，他再度捏紧了伊棠的手腕，身体前倾，将她压到了床上。

  温凉的薄唇找到了她红润的唇瓣，他撬开一点缝隙，热烫柔韧的舌勾住她粉嫩的舌尖，毫无保留地吞噬着她。伊棠被人吻得意乱情迷，她躲开，他便追上，宋衍好像乐此不疲，良久，伊棠才久违地等来了一口顺畅的呼吸。

  胸口起起伏伏，伊棠有些晕头，她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

  她弄疼他了吗？

  “下次再说。”

  宋衍嗓音仍旧哑，用力地亲吻住她，“等我不这么急的时候你再帮我脱。”

  言罢，他抛弃了理智。两个人交织着深陷到了绵软的床被里面，月光清寒，无声的缱绻，使整个夜晚似乎都变得沸腾起来。

  洁白的床单用力地摩擦着背部细腻的肌肤，极大的阻力让彼此间的头脑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晕眩。难掩的痛感使伊棠的眼角产生了些许的湿润，她忍不住呜咽了两声，宋衍用舌头堵住了她的唇瓣。

  “疼就咬我，嗯？”

  伊棠甩了甩头。湿滑的津液滑进了嗓子眼里，她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宋衍于心不忍，将一只粗粝的手掌抄进她的颈后，轻轻地揉捏着伊棠的耳垂。注意力被适当地转移，伊棠好受了些，身体也跟着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半夜未眠，窗边泛起一层秋日的浅白，直到天快亮时，狭窄的房间才又真正地恢复一片安静。

  **

  翌日。

  清晨，日头东升，轻悬在半山腰上，几缕暖阳斜映进空荡的房间，伊棠在半梦半醒间睁眼，耳畔隐约地传来了一些厂房里锯木头的声音。

  她迷蒙地从棉被里钻了出来，宋衍正站在地中间穿衣服，伐木工人六七点钟上山砍树，八点半准时返回工厂开工，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

  男人倒三角的背影高大性感，宋衍摘下衣架上深色的外套，利落地穿在身上，回身，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没想到她也醒了，宋衍莞尔，他坐回床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伊棠耳边的碎。

  “这两天应该没什么事儿了，我去底下看看，等这批样品赶制出来之后我们就回绥城。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伊棠脸红点头，温柔地回答，“嗯。”

  门板开了又阖，宋衍先出去了。伊棠抱着肩膀，悄悄地缩回了被子里。

  眼看着冬天将至，北方的清晨也不算多暖和，虽说是有暖气，可一夜醒来被外总没有被里暖和。一边的肩膀有点受凉，她轻哈了一口气，对着光-裸的肩膀，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