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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记得她，为什么现在才说呢。

  还是说，他也是才想起来，他们曾经一所学校。

  未知的问题太多，像是搅在一起的毛线团，胡乱的塞在脑子里。

  半晌，林以柠慢吞吞地下床，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摸出一个柠檬黄的牛皮本。本子翻开，里面夹著一张明信片，是她当初在清池中学图书馆买的那一张——暗夜星空下遥遥矗立的灯塔。

  记本换了许多个，这张明信片却一直都被她夹在本子里。

  林以柠翻过明信片，背面的空白处还写著一个字母「Q」。

  秦析名字里，秦字的字母。

  看着明星片了很久的呆，林以柠拿起桌边的，在「Q」的后面，工工整整补了一个字母「y」——晏析名字里，晏字的字母。

  不同的两个名字，同一个人，在今晚，像是时光重叠，归于完满。

  手机屏幕亮起，是晏析来的消息。

  晏析：【吃晚饭吗？或者宵夜】

  林以柠微顿，回复道：【不了，我想早点休息】

  消息出去，她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

  真是个糟糕的理由。

  林以柠咬唇，犹豫着要怎么把这个谎言编得像那么回事。对面一直也没有的消息进来，像是故意给足了她圆谎的时间。

  半晌，林以柠又给自己找补了一句：【可能是喝了酒，头有点晕】

  消息出，她才察觉到不妥，晏析不会因为这句话上来吧，那她岂不是就要直接面对他？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一定没办法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好。

  更甚至……林以柠恍惚觉得，晏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管是哪一种局面，她眼下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在对面的安静无声里，林以柠急急将出的消息撤回，又回复了一条：【我睡了哦，晚安】

  她要彻底把话堵死。

  *

  一楼客厅，晏析窝在沙里，看着手机屏幕上每隔一会儿就跳出来的消息，他几乎能够想像楼上的小姑娘现在犹豫又懊恼的样子。

  他不回复，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继续瞎说八道。

  待看到消息出又被撤回，写著「晚安」两个字的小气泡跳出时，晏析唇角微勾，轻笑了声。

  明显是糊弄人的伎俩，可他却似乎心甘情愿被糊弄。

  孙非遥将晏析的举动尽收眼底，捏着手里的啤酒罐，灌了一口。

  「喜欢跳芭蕾舞的？还是喜欢这个跳芭蕾舞的？」

  两人相识多年，许多事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