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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彭笑，坦然地说：“是，只是弟弟。”

  常善之耸肩，没再多说，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6潜搬了一张椅子进来，放在何彭的办公或一侧，占据一角，要是知道何彭办公室里还有人，他死都不会来。

  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6潜，你吃饭没。”何彭问。

  “还没，我哪知道你还要这么久。”6潜掀了一眼，随手翻了几页他桌上的报纸，都是他不感兴的内容。

  随便翻翻就放回去，无聊到一定境界，6潜甚至拿出了作业。

  “那等会儿一起去吃吧，你要是饿先叫外卖。”何彭说。

  6潜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下巴磕在手背上，懒得理他，只散漫地哼了声。

  “弟弟啊。”常善之出声，“我跟你哥哥再聊会儿就结束了，就借你哥哥一会儿啊。”

  这话说得故意调戏似的，好在6潜并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当即豪爽地一挥手：“随便借啊姐姐。”

  常善之又被逗得笑起来，十分轻快，看了眼6潜面前摆的试卷：“跟你哥哥一样是个学霸啊。”

  何彭叹了口气，朝常善之递去一个“差不多得了”的眼神。

  “不考倒数第一都算难得的了。”何彭叹了口气说。

  何彭和常善之又聊了好一会儿，说得都是些专业术语，摆得都是些大数据，钻到6潜耳朵里跟催眠曲一般。

  前十几分钟他还尚且能忍受，时间一长他便开始耐不住性子。

  试卷完全成了摆设，原本端坐的人也散漫慵懒地倒在椅子上，而那把椅子，也以神奇的轨迹离何彭越来越近。

  6潜瘫在椅子上，双手懒散地搁在扶手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慢吞吞地拿脚在何彭的裤腿上碰了碰。

  正和常善之谈到重点的何彭动作一顿，转头看向6潜。

  四目在空气中交触，6潜眼眸漆黑，无声地向他控诉怎么还没结束。

  桌下，何彭把腿往6潜方向靠过去一些，下一秒6潜的腿就直接搁在了他大腿上，完全是夏天大树底下的老大爷坐姿。

  “技术上呢，之前不是说有个难关一直攻克不了吗？”

  何彭把手伸到底下，捏着6潜的脚踝把他的腿放好，双手交叉，腕骨搭在6潜的小腿上。

  常善之回答：“对，那个难关一直没找到办法，我们目前的技术绕过了难点，基本可以把效率提高到原先的两倍。”

  “行，你明天把图纸给我，我去问问……”

  何彭突然停下话茬——6潜变本加厉，仗着常善之看不到桌下的光景，直接拿鞋子故意往他的裤子上踩。

  何彭捏住他的踝骨，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