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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会儿，洛雨就被推了出来，人是醒着的，只是恹恹的没什么jīng神。

  苗桐握住他的手：&1dquo;怎么样？头疼不疼？”

  洛雨看见她丝毫不惊讶，伸手去抹她脸上还没gan的泪，微微笑着：&1dquo;别哭了，我不疼，只是看着有点吓人，其实没什么事。”

  医院安排了单人特护病房，洛雨因为失血脸上苍白，打上点滴就睡着了。元元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他，白惜言没什么意见，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唯一的问题是坐在病房门口的男人，他叫周明亮，失魂落魄的，看起来比洛雨还要凄惨几分。

  苗桐站在他面前，有些不忍心：&1dquo;是你背洛雨来医院的？”

  周明亮已经恢复了冷静，小声说：&1dquo;医药费我会赔的，孩子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会管的。我不会赖账的。”

  &1dquo;你饿吗？”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话。

  十分钟后，三个人在医院门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港式茶餐厅坐下，叫了些简单的点心和粥便打服务生出去了。

  &1dquo;我是元元的舅舅白惜言。”

  周明亮点头：&1dquo;您好。”顿了顿又说，&1dquo;对不起，以后我不会缠着元元了。”

  白借言似笑非笑的：&1dquo;是你缠着她？”

  &1dquo;没什么分别，反正都结束了。”周明亮笑了笑，&1dquo;其实她昨天打电话给我已经说清楚了，她说要跟我分手。其实我只要祝福她就好了，她还这么小。可我不甘心就追来了，要跟她当面谈，可看见她搂着那个男孩子，原来要跟我分手只是因为喜欢上了年轻的男孩子，我简直就像中邪了一样头脑昏地去质问她&he11ip;&he11ip;本身也是我的错，一把年纪了还头脑热地去相信小孩子的话，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he11ip;&he11ip;竟然还跑去辞职想着跟她私奔什么的&he11ip;&he11ip;幸好她醒悟过来了&he11ip;&he11ip;我真是丢脸&he11ip;&he11ip;”

  三十岁的男人会对刚成年的小姑娘的话认真，的确是丢脸。不过白惜言也无法恶毒地说出年纪都活到狗身上这句话。从本质上来讲，苗桐与他并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元元的父母也相差许多，年龄只是衡量感qíng得失的其中一方面而不是标准。

  若非要说他错了，那就是所遇非人。

  &1dquo;是我的外甥女给你添麻烦了，我相信不是周老师你纠缠她，她那骄纵的xing子若不是对你死缠烂打，反过来，她怕是早就闹得你身败名裂了。她没教育好，都是大人溺爱的结果。”白惜言歉意地看着他，&1dquo;不过元元要跟你分手，真的不是因为jiao了男朋友，她虽然不是好孩子，却也不会说谎骗人。”

  周明亮疲惫地摇摇头：&1dquo;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是我自己忘记了本分。”

  从头到尾苗桐都是用筷子拨弄一颗小笼包玩，好似对二人的对话丝毫没入耳。直到周明亮说起医药费时，苗桐才开口：&1dquo;这钱应该白家来出，你辞了工作有什么打算？”

  周明亮顿了顿：&1dquo;我乡下老家没人了，祖屋一直空着，回去开个小杂货店养活我自己也不是难事。”

  有些人一辈子可能也就不顾一切地疯狂一次，可是不一定都会有好的结果。

  九月底的夜风已经有些凉了，苗桐里着条大围巾走在前头，白惜言跟在后头，都沉默不语。

  &1dquo;助养洛雨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白惜言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很是空旷，&1dquo;两年前你已经跟我住在一起了吧？”

  苗桐说：&1dquo;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白惜言的脸色有点不大好，语气也变得烦躁起来：&1dquo;你还有什么类似的小事没有跟我说过？”

  苗桐停住脚步，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回头也知道他的脸色怎么样。没错，白惜言对她的确够耐心，可她并不觉得他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些事她并不是想瞒，只是错过了跟他说的时机，而后就只能闭口不提。

  &1dquo;你送我的那套房子卖了四十六万，那钱我助养了西藏林芝地区的五个孩子。”苗桐咬了咬唇，试着解释，&1dquo;那个时候我在南京，以为不会跟你见面了。”

  &1dquo;这不是理由，这是你一贯的行事作风。”白惜言看了她一会儿，僵持了半晌还是妥协，&1dquo;算了，像今天这样的惊喜，希望你给我一次就够了。”

  元元和洛雨的友谊是在跟踪中建立的，刚开始洛雨现上课的路上有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还以为遇见了姐姐级的追求者。这倒不是他自恋，因为生过好几次类似的事qíng。原本他在餐厅打工还被欧巴桑级的阿姨暗示包养，现在的成年人真是越来越没下限。

  于是他吊着内双的眼角不耐烦地回头对她说：&1dquo;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我对老女人不感兴。”

  元元一下子炸了毛，越是年纪小的姑娘越喜欢往成熟里打扮，包臀裙，高跟鞋和V领衫子。前些日子住在瑞莎姐姐家还得到一套化妆品做礼物，她练了化妆技术，觉得特别美。被这rǔ臭味gan的男孩子形容成老女人真是火冒三丈：&1dquo;姓洛的小子，我这叫xing感，就算晚个十年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