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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然问道：&1dquo;但这不是正常的么？历史一定是这样，否则也不会有我们后世的史书了。”

  浩然不待通天回答，便自顾自解释道：&1dquo;无论是谁，回到过去，如果他杀了自己的祖父，那么他又如何会出生呢？他不也一样会消失么？这样因果不就相悖了么？”

  通天反问道：&1dquo;所以呢？”

  浩然道：&1dquo;所以假设那个人有能力回去，但他决杀不得自己祖先，就算他费尽心思去杀自己的父亲，祖父，他们也绝不会死。”

  &1dquo;他想改变一切与自己相关的因果，也绝不可能得逞，换句话说，这道理对所有既成的历史不也都适用么？”

  通天点了点头，道：&1dquo;你的设想没有错，一环乱，环环乱。所以十圣穿越玄门，成圣后便彼此约定，不得再gan预世事，就连我们亦是把这信条当作参照准则。”

  通天想起了封神之战，唏嘘道：&1dquo;当初三清只以为是女娲打破了规则，才会消湮于你剑下，如今看来&he11ip;&he11ip;竟是与你全然无关。”

  浩然一知半解，不知通天话中所指，又疲惫道：&1dquo;所以，时间旅行者，无论是谁，都不得net预历史；或者说，天道束缚了一切，纵是gan预了历史，也没有用，就像现在离开的荆轲&he11ip;&he11ip;”

  通天忽道：&1dquo;你就是天，你束缚了谁？！”

  浩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便静了。

  一时间无数的问题涌来，那些问题彼此矛盾，得不到一个完整的解答。

  浩然竟是背脊有点凉，道：&1dquo;我也被天道束缚着，那&he11ip;&he11ip;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通天一哂道：&1dquo;东皇也算是忍rǔ负重，当初九圣各回洪荒，难为那只怪鸟能只字不提，留待这时方遣你来办大事&he11ip;&he11ip;”

  浩然吸了口气，道：&1dquo;师父&he11ip;&he11ip;”

  通天看了浩然一眼，认真道：&1dquo;还道于天，东皇是想将&1squo;道’还给你，他与轩辕氏谋定之事，若我所猜不差，现在便要开始了。”

  浩然道：&1dquo;等等，我还是不明白，天道被谁夺了？”

  那虚无缥缈的二字，对于浩然来说，几乎全无意义，从踏进玄门的第一步起，他便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什么，下场又会如何。

  唯一从女娲，三清，轩辕氏听得的些许概念，仿佛都将他当作了众仙之上，乃至十圣之上的制裁者，然而浩然自己却不曾有过丝毫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的念头。

  通天这不着调的言论虽然令其似懂非懂，直白了说便是&1dquo;命运的大轮子开始转动”一类的预言，但旺盛的求知yù仍驱使着浩然问出了这一问题，并不自觉地抬头看天。

  通天&1dquo;嘘”了声，低声道：&1dquo;现在，有一双眼，便在太虚中注视着我们。”

  浩然道：&1dquo;是谁？”

  通天会心一笑，道：&1dquo;他要来gan预我们的对话了&he11ip;&he11ip;你看，那假道标，便是盘&he11ip;&he11ip;”

  &1dquo;风萧萧兮易水寒&he11ip;&he11ip;”

  &1dquo;壮士一去兮不复还&he11ip;&he11ip;”

  一瞬间，高渐离击筑引亢，歌声浑厚，直达天际。

  易水岸畔万人齐声高歌，那声音汇集成悲凉的洪流，太子丹将壮行酒倾于滚滚河水中，撩起袍襟，俯身拜倒。

  通天道：&1dquo;假道标只需伸出手，稍稍左右一下凡人的意志，便能推动着因果，朝他设计的方向展。正如方才，瞎子会在那个时间节点开始高歌，徒弟，你可认为是巧合？”

  浩然颤声道：&1dquo;不&he11ip;&he11ip;不是，我明白了。难怪无论过程如何&he11ip;&he11ip;最后的结果都&he11ip;&he11ip;殊途同归。”

  万人挥泪，荆轲朝密密麻麻的送行人群挥手道别。

  &1dquo;瞎子——！我会想你的！”

  荆轲带着秦舞阳踏上了刺秦的征途，huang帝与东皇一同筹备的最终计划从这一刻展开，无数破碎的因与果巧妙地重合。

  刺客身上肩负的，并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暗杀，而荆轲留给历史的，却唯有这么一个消失在漫天滚滚huang沙中的背影。

  通天喃喃道：&1dquo;然而师父还有一件事qíng想不通&he11ip;&he11ip;兵主蚩尤也cha手此事，又是为的什么？”

  白虹贯日

  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太子畏之。

  ——《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

  &1dquo;这是铜先生教我的保鲜方法。”

  荆轲蹲在地上，打开一个盒子，拎出一个人头，那人一脸血污，双眼怒张，脖颈处抹了一层石灰粉。

  &1dquo;&he11ip;&he11ip;”

  嬴政王霸之气释出，登时吓瘫了秦舞阳，不料接着却遇上这更难摆平的傻子，当即哭笑不得地看着荆轲，不知如何是好。

  嬴政跟随浩然、子辛二人习艺已久，一眼便看得出荆轲并非练家子，那手法笨拙，双眼更毫无真气充沛的灵动，便不再忌惮，坐了下来，冷冷道：&1dquo;这是谁？”

  荆轲想了想，道：&1dquo;太子丹说了他是谁，但我忘了。”

  朝廷百官登时啼笑皆非，荆轲提着人头辫子，一手手指拨弄，将悬在空中的死人脑袋滴溜溜转了个圈，让其脸朝自己，看了片刻，又端着朝向嬴政，道：&1dquo;你认识他么？”

  李斯拱手出列，恭敬道：&1dquo;是樊於期将军。七年前，邯郸一战败后，樊於期惧责逃至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