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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沐吸了口气，决定先替他解惑：“我刚才在我妈那里，我是12点5o到的，你们是1点半进来的。我就在屋里。”

  意思就是，她都听见了。

  6晟张了张嘴，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几分。

  叶沐盯着他，想着自己刚听到那些对话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表情？

  可她不想给6晟消化的时间，更不希望他在经过消化之后，编出一个足以骗过自己的答案。

  于是，她问：“你在画展上与我偶遇，装作不知道我是谁，给我画了一幅写，是不是因为我是沈韵的女儿？你好奇我是怎样的人，所以才和我开始？你……有没有想过玩弄我的感情，替自己，替你爸出口气？”

  听到叶沐的三个问题，6晟更惊讶了。

  但很快，他就回答：“前两个问题，是。第三个问题，不是。”

  叶沐点点头，又道：“就算第三个问题，你没有清楚、明确的计划，但也生过一点念头吧？你不要急着否认，我也不是要做思想警察，我知道每个人都有阴暗面，我也有。我想过了，换做是我经历那样的过去，我也会恨那个叫沈韵的女人。但我了解你的为人，也知道你的自控能力很强，你很理智，就算你有过念头，你也不会实施。只不过，你是因为先对沈韵的女儿产生好奇，因为好奇和我在一起会生怎样的故事，加上我刺激了你的灵感，我还告诉你我只想谈恋爱，不想爱的想法，这令你觉得，我不会像你父亲，像你之前那些女朋友一样，会招架不住感情的伤害——就是这些原因加在一起，才令你决定跟我开始，对吗？”

  说实话，叶沐都不知道自己临场挥的口才可以这么好，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种当面吵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事后再后悔，再想到足以漂亮反击的长篇大论，然后陷入深深懊悔中的那种人。

  可现在，她居然一个磕巴都不打的脱口而出了。这说明什么，是她思路清晰吗，还是说，其实这个疑问一直埋在她心里，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自问过了？

  她的口才，大概就是随心而动的，正如她刚才对沈韵说的那样——“这件事对我来说比分手还要重要。”

  “这件事”指的就是开始。

  是的，对她来说，开始的理由、契机、原因，比分手更加重要。

  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哪怕人们在分手时可以说出一万种理由，什么性格不合，思想不在一个高度上，那啥不和谐，不爱了等等，这些都只不过是定语罢了。

  归根结底就一条：不想跟你继续了。

  而对于“开始”，叶沐也只能接受一条：我想和你在一起。

  绝不是那种因为你母亲和我父亲的故事，或是因为你是沈韵的女儿，因为我对伤害过我父亲的女人的女儿感到好奇，这种理由。

  哪怕6晟对她很好，哪怕他从未伤害、欺骗，他还把所有不会结婚，不会爱，淡了就分开之类的丑话都说清楚了，她都接受不了前提是那样的。

  连叶沐自己都感到很惊讶，原来她是这么有原则的人。若非经此一事，恐怕她自己都不会现。

  但这一刻，那条界线浮现出来了，无比的清晰。

  叶沐就站在那里，盯着6晟许久、许久。

  她在等他否认，等他解释。

  6晟回望着她，也看了她许久。

  到最后，他这样说道：“你说的都没错。”

  到此，叶沐呼出了一口气，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呼出来的是怎样的情绪。

  她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拿起包，说：“我回去了。”

  6晟立刻抓住她的胳膊：“小沐。”

  她没看他，并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只是低头说：“我需要冷静，需要想清楚。”

  然后，她拨开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长，花了很多时间在修文和改错字上，更晚了。

  第38章

  叶沐将自己关在家里两天哪里都没去，就吃外卖。

  叶之鸣对此事毫不知情，还问她怎么不来画廊帮忙了，是不是两天鲜劲儿过去了，没长性？

  叶沐没理他。

  她虽然接受不了她和6晟关系的开始，是因为6晟父亲和沈韵，但还没有傻逼到将这段故事告诉叶之鸣，趁机寻求安慰的地步。

  6晟有才华，他的前途会一片光明，他和叶之鸣的合作也要继续，她不想搞破坏。

  沈韵也来问过她后续，但她还没想好，只是回复说：“妈，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待两天。”

  当然，6晟也打过几次电话，还了微信。

  不过电话叶沐没有接，微信也只是回了一个字：“嗯。”

  这两天中，叶沐就看电视剧和看书，但人提不起什么劲儿，也终于意识到人不能总闲着的道理，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消极，只有忙碌起来才能找到自我价值和存在感，哪怕就是瞎忙活。

  她知道，有些哲学家，在椅子上坐一天，泡杯茶，什么都不干，看似很闲，但脑子里的思想却如同承载了一个宇宙，而他们的思想整理就是他们忙碌的事。

  可她做不到，她脑子里全是小黄书废料，能整理出来什么人生道理？

  结果就是，叶沐脑子一热，就去了一趟距离家最近的小书店，一边在网上搜索，一边看实体书背后的介绍，就这样盲买了几本哲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