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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有点痒，江余把拢在袖筒里的手拿出来伸到后面，摸掉落在上面的一片枯叶，手臂放下来的时候在半空转了个弯，随意的碰碰他微凉的指尖，食指点了一下，&1dquo;这个习惯不好。”

  宋衍一愣，垂下眼角望着按在他手背上的手指，久久没有言语。

  年关将近，涔太后的大寿也来了，江余把全部事宜都jiao给了今年的科举状元文序，上任的司建，他调查过，那个人自持清高，不与朝中任何一位大臣往来，既不是姬柏党羽，也不是宋衍党羽，可以用。

  御书房里，江余在批阅奏折，毛一横一竖的不停划拉出一个字&1dquo;准”，这是宋衍给他的另一个放任，让他有种对方是在一点点把政权移jiao的错觉。

  处在下面的十一摸摸鼻子，&1dquo;陛下，从初九那天晚上以后，大师兄就变的很失落了。”

  江余扯扯嘴唇，还能从那根木头脸上看出失落？&1dquo;行了，墙角都给你种出蘑菇了，朕看不出他失落，不过朕看出你得焦躁症了。”

  十一把短匕一抽一cha，琢磨起来焦躁症是个什么病，过了一会他一脸沉重道，&1dquo;陛下，大师兄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犯上相思病了？”

  毛的尖一顿，划出不太完美的一捺，江余挑眉，&1dquo;你可以去问问。”

  &1dquo;属下已经问过&he11ip;&he11ip;”十一掰掰手指头，难过的撇了撇嘴，&1dquo;七十八遍了。”可是大师兄还是不出声。

  江余面部抽动，还真是坚持不懈。

  &1dquo;属下感觉能从大师兄嘴里问出点什么的也就只有陛下一人了。”十一眨眨眼睛。

  江余似笑非笑，&1dquo;哦？是吗？”

  十一暗自咂咂嘴，陛下真的跟从前大不相同了，如果不是他这双眼睛多次确定没有经过易容，他还以为是假冒的。

  过了几日，江余突然想起来，就随口问了，十七眼中写着困惑。

  &1dquo;听十一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江余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不知道把那半张面具拿掉是什么样子，恐怕整个轮廓上能找到先帝的影子吧。

  &1dquo;并无。”十七口气冷硬的出奇，透着拒人千里的排斥。

  江余的脸冷了下去，&1dquo;看来是朕多管闲事了。”

  十七紧绷着棱角，&1dquo;属下告退。”

  年后十七主动请求调离皇宫，那一刻江余停顿了许久，他在犹豫，最后答应派往边关。

  这一别就是两年。

  两年后，天还是那个天，大丰的皇帝还是晔帝。

  让大臣们难以置信的是江余非但没从龙椅上滚下来，还把那椅子给坐热坐稳了。

  江余在一年前给姬柏封爵赐地，名升实贬，目送他离开皇城，解决了一个隐患，姬柏党羽虽有不甘和一些小动作，都被压了下来，仿佛无形中有只大手在cao控着一切。

  江余知道那只大手就是宋衍，对方不提，他更不可能主动提起，有人替他砍掉挡路的荆棘，求之不得的好事。

  宋衍仍然是做他的辅佐大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让那些门客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看不透对方所想了。

  虽然以前也看不透，但是多少能从边边角角琢磨到一点，现在根本不可能。

  朝堂上议论最多的就是后宫，看着姬俍已经十岁，出落的越秀挺，处处都很优秀，担心有变故的涔太后渴望有孙子，越多越好，她在背地里召了几个位重的老臣商议。

  那些人联合起来，带给江余的压力可想而知。

  上面的江余被几张嘴飞出的大道大德吵的太阳xué涨疼，他捏捏鼻梁，下意识望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宋衍似是有所察觉，他的眼帘动了动，眯了一下，缓声道，&1dquo;微臣觉得时候尚早，陛下应当先治理国事，儿女私qíng可等日后。”

  立刻就有大臣附和，&1dquo;老臣以为丞相所说在理。”

  其他大臣都在点头，站在中间位置的文序皱眉，冒了一句，&1dquo;陛下虽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为人子，理应孝为先。”

  江余脑门蹦出一根青筋，盯着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榆木疙瘩，冷冷的说，&1dquo;文爱卿，你说什么？朕没听见。”

  文序抿唇，沉声重复，&1dquo;陛下虽是一国之君&he11ip;&he11ip;”

  周遭气压一低，大臣们纷纷拿余光偷瞄殿上的江余，又不约而同的去瞄前面的那个身影，暗搓搓的看起了戏。

  按道理陛下是该立后纳妃了，后宫那么空，总不能一直当摆设吧，而且这事再拖下去，他们家里急着想进宫的女儿都要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