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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默默地比较着自己的五官,唯一能胜他的,大概也就是眼睛比他大,嗯,她还有酒窝。
枝子把下巴埋进围巾里,偏过头,也将视线投向窗外。
人行道上,无数人影掠过。这座南方小城市,承载了四百多万人口,为生而来,为死而去,他们能遇到,本身是种缘分。而再遇,是缘之既定,不可挪转。
这个时候的枝子,无法预见未来生什么,但隐约能料到,会与身边的人挂钩。
与其说,有颗种子悄悄地埋在枝子的心壤,倒不如说,她心里有把刻度分明的刻度盘,亲朋好友,分得一清二楚,有只手,悄悄地拨动了属于林越泽的那根指针。
林越泽低下头,看着枝子的侧脸。柔和,恬静,窗外路灯的光照着她,像幅油画。
隐秘的一切,只有夜色知晓。
林越泽原本只打算送枝子到家楼下,枝子邀请他在她家吃饭。
枝子家住在四楼,没有电梯,他们拾级而上。
一位邻居下楼,狭窄的楼道,当面碰上,她看见他们,笑着调侃道:“枝子这么快就带男朋友回家啦?”
枝子窘迫,忙摆手,“这是我同学。”
林越泽打招呼:“阿姨好。”
阿姨意味深长地“啊”了声,“小伙子挺帅。”
枝子妈妈见到林越泽,一如廖阿姨见到枝子,连连感慨长这么大了,都认不出了。林越泽说,郑阿姨还是这么漂亮。
足以证明,时间给成年人带来的变化,远远不及少年人。
幸好,枝子妈妈是个勤奋的女人,哪怕家中简陋,也被她布置得温馨、洁净,不然,枝子还怕他住惯了那样的豪宅,看不上她们家的陋屋。
枝子妈妈没有提前准备,为了招待林越泽,说要去市买条鱼回来,林越泽说不用麻烦了,随便吃点就可以。
她们两个人在家的话,一般是两菜一汤,今天多加了道辣椒炒肉和蒸蛋。
吃过饭,洗完碗,枝子妈妈叫枝子招待好林越泽,她要上夜班。
枝子身体还不适着,林越泽便说先走了。枝子想起,去他家的路线,八点就没有公交了,林越泽说他可以打的。
他走后,枝子跑去窗户边,很快,他出现在视野内。
老旧的小区,路灯光昏暗,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猝不及防的,两人视线对上。枝子看见他笑了,林越泽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冲她挥手。于是,枝子也笑了。
即使枝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成绩出来时,枝子还是难过。虽然进了前一百五十名,可最后两门,实在不理想。
彭瑛知道她那天痛经,挥失常,安慰她:“你已经进步很大了,快一百名呢,快告诉我,是不是上哪捡了个阿拉丁神灯,让他给你答案的?”
枝子被她说得“噗”地笑出来。
“说真的,你进步怎么这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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