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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知意停下来,他还在低声念叨这句话,江知意的师弟兴冲冲地过来,听到之后立刻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师兄,“师兄,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知意立刻说,他顿了一下,“山脚下的村子着火了,或许与沈映雪有关,你快带人去救火。小师叔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大概要晌午才回来,他已经这么好几天了。”师弟用很快的语气说完,转头喊了几个师兄弟,往客栈外面跑,他转头,又补了一句:“师兄要是想找他,估计得去花楼抓人。”
江知意知道小师叔不靠谱,没想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外面玩乐。他脸上带上了一层愠色,其他人看到江知意严肃的神情就知道他生气了,自觉离得远了些,也不敢再打他和沈映雪。
沈映雪被他推着进了客栈,来到他的厢房,“你夹得我不太舒服。”
江知意松开手,现他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了,沈映雪手腕红了一圈,似乎还有些肿。他后退两步,离沈映雪远了一些,才有种可以顺利喘气的感觉。
江知意观察了他一会儿,得出结论:“看来是真的疯了。”
沈映雪低头,可怜巴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他听到江知意的话了,但是不打算回应,只是默默地打量四周,奈何脑子里的常识有限,做不出什么正常的判断。
不过那个剑鞘还在他手上,沈映雪觉得之前突然出现的那段记忆,应该非常重要,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那种,他有点担心系统突然淡化他的记忆,牢牢地握着剑鞘,要是他忘了,江知意应该能察觉到不妥,也算是给自己留后路了。
“哟,你还真把人抓来了。”一个人影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他动作很轻巧,就像一只燕子,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会让人觉得鬼鬼祟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流畅优雅。
江知意拿着剑就向他刺去,被来人轻轻躲过,“别这么暴躁嘛,明明对别人温柔得很,怎么偏偏在我这里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你的剑鞘怎么在他手里?”
江知意收起剑来,用不满的语气说:“看来师叔还记得正事。”
江知意的师叔比他年纪还要小,他师父去世很多年了,这个小师叔是江知意的师叔代师收徒,亲手教出来的。如果按照武学传承,就跟江知意的师侄是一样的,奈何他辈分很大,江知意也只能喊他一声师叔,对他恭恭敬敬的。
“大名鼎鼎的沈映雪,谁不知道?”小师叔笑得痞痞的,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潇洒,他对江知意说,“既然你把他抓到了,那就交给我吧。”
沈映雪好奇地看着他。
系统给人脸打马赛克都是随机的,江知意的小师叔脸上就没有马赛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样貌。沈映雪越看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江知意说:“别欺负得他太厉害……”
沈映雪突然有了危机感,他想再提醒江知意一下,他们真的是认识的,没想到嘴巴没跟上来,说出口的话还是那句:“你夹得我不太舒服。”
沈映雪:“……”
江知意:“……”
小师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着说:“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像大侄子你那样,弄得他不舒服。”
说完他拉着沈映雪去了隔壁屋。
小师叔的根骨甚佳,所以江知意的师叔才会破例代师收徒。他虽然习武的时间比不上江知意久,武功却比他高,江知意不担心他被沈映雪刁难。
他还是放心不下村里那场大火,实在太蹊跷了,江知意理了一下思路,立即动身前往那边。
小师叔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江知意走了。”
沈映雪眨了眨眼睛。
小师叔坐回来,完全没了刚才的随意,他有些拘谨,“您怎么会来这里?”
沈映雪上下打量他,“你是谁?”
小师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沉默地回视,片刻后才道:“我是韩敬。”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义父。”
沈映雪脑子里的问号简直要溢出来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好大儿?荀炎从来没说过啊?还是说,荀炎其实讲过,但是系统又给他模糊处理了?
韩敬并不清楚沈映雪的情况,他知道沈映雪失踪之前受了很重的伤,还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失去了记忆,趁着无人为他解释道:“您当年从人贩子手上救下了我,带我去了碎影山,见我根骨甚佳,认我做义子。但是我没在碎影山上呆太久,就被一群正道的人,当成被教里抓走的小孩带回去了,您传信给我,让我将计就计,留在玉鼎山庄。”
沈映雪说:“既然如此,正道攻打魔教时,你为什么没有传信?”
韩敬不敢回答。
过往的日子,他曾经梦到过这一幕,沈映雪穿着黑衣,坐在魔教的大殿上,像是受人敬拜的神明,居高临下地问他,“为什么没有传信回来?难道你背叛了本教吗?”
从前韩敬还能把这个场景当做是梦,现在梦却成了真,沈映雪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用毫无波澜的声音拷问他。
沈映雪的身影渐渐与韩敬记忆里的魔教之主重合,哪怕现在的沈映雪没了那身行头,整个人也瘦了很多,完全没有从前的气势,也压得韩敬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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