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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因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说话时那严肃甚至有点阴沉的嗓音让她隐隐有点害怕。

  &1dquo;不对劲？和市长有关？还是和马夫协会有关？你是在说什么啊？”

  他镇定地看着她，然后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1dquo;苏珊，我打算信任你。”

  &1dquo;我并不想要你的信任，正如我不想要你的爱情一样。”她说。

  他点点头。&1dquo;但是，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我必须相信某个人。你能理解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他走到她身边，两人靠得很近，她几乎能感到他皮肤的温暖。&1dquo;朝那边看。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她看了看，然后耸耸肩。&1dquo;鲛坡。和以前一样。”她微微地笑了一下。&1dquo;还是那么漂亮。在整个世界里，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

  &1dquo;是啊，很漂亮，一点没错。你还看见了什么呢？”

  &1dquo;当然是马啦。”她笑着，表明这是句玩笑话（事实上这是她父亲常说的老笑话），但他没有笑。英俊，勇敢，而且如果城里流传的故事是真的话——思维敏捷，行动快。但没什么幽默感。说不定还有更严重的缺点。比如冷不防地去摸女孩子的胸部什么的。

  &1dquo;马。是的。但在你看来，它们的数目对吗？你从小到大都是看着鲛坡上的马长大的，除了马夫协会的人以外，对此没有人比你更有言权了。”

  &1dquo;你并不信任他们？”

  &1dquo;我们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他们就好像是餐桌下面的狗一样友好，但是，不——我还是不信任他们。”

  &1dquo;但是你信任我。”

  他用那双漂亮而又令人胆寒的蓝眼睛注视着她——在以后一万天的漂泊日子里，日晒会褪去这双眼睛的深蓝色，使之变成那种淡淡的蓝。&1dquo;我必须相信某一个人。”他重申了一遍。

  她低下头，好像受到了指责一样。他伸出手，温柔地把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面，轻轻抬起了她的脸。&1dquo;数字是否正确呢？好好想一想！”

  但既然他已经提醒她注意这一点，她也就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事实上，一段时间以来，她就觉察到马匹数量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是循序渐进的，很容易被忽视。

  &1dquo;不，”她终于开口说。&1dquo;这个数字不对。”

  &1dquo;少了还是多了？”

  她沉默了一会。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叹了口气。&1dquo;多了，太多了。”

  威尔·迪尔伯恩把捏紧的拳头举到肩膀处，狠狠捶了一拳。他蓝色的眼睛闪着光，就像爷爷以前给她说过的电火花一样。&1dquo;我就知道，”他说。&1dquo;我就知道是这样。”

  8

  &1dquo;那里到底有多少匹马？”他问。

  &1dquo;你是说我们脚下？还是说整个鲛坡？”

  &1dquo;就我们脚下的那些。”

  她仔细看了看，并没打算真的要数。根本数不过来；试图去数只能让人越来越糊涂。她看见有四个较大的马群，每群大约有二十匹。它们在绿色的草地上跑着，就像鸟儿在蓝天上飞翔一样。大概还有九个小一些的马群，每群有八到十五匹不等&he11ip;&he11ip;还有些成双成对的马（这让她想起了情侣，但好像今天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让她想到情侣）&he11ip;&he11ip;还有些独自奔跑的马——基本都是年轻的种马&he11ip;&he11ip;

  &1dquo;一百六十匹？”他有点迟疑地低声问道。

  她有点惊讶的看看他。&1dquo;嗯。我心里想的数字就是一百六十。不多不少。”

  &1dquo;那我们看到了鲛坡的多少地方？四分之一？三分之一？”

  &1dquo;要比你说的少得多了。”她朝着他微笑着。&1dquo;我以为您是知道的。这大概只有整个鲛坡牧场的六分之一。”

  &1dquo;要是每一片六分之一土地上都有一百六十匹马在吃草的话，那总共加起来就有&he11ip;&he11ip;”

  她等着他说出九百六十这个数字来。他一说出口，她就点点头。他又朝下面看了好一会儿，这时拉什尔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背，他有点意外地嘟哝了一声。苏珊把一只微微弯曲的手放到唇边，防止自己笑出来。他很不耐烦地把马嘴推开，从这个细节她就看出他至今也没觉得这件事挺可笑。

  &1dquo;你认为还有多少匹马是圈养的，正在被训练或是参与劳作？”他问。

  &1dquo;下面的每三匹马就会有一匹是圈养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1dquo;那就是说我们共有一千两百匹马。都是纯种马，没有杂种的。”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他。&1dquo;对啊。眉脊泗可没有杂种马&he11ip;&he11ip;在任何一个外领地都没有。”

  &1dquo;每五匹马之中有不止三匹被你们养活了？”

  &1dquo;我们把所有的都养活了！当然了，时不时会出现一匹畸形马，我们只好把它杀掉，但——”

  &1dquo;但并不是每五匹马就有一匹是畸形马，对吧？每五匹马中就有一匹出生时——”伦弗鲁当时是怎么说的？&1dquo;有多余的腿或者是肠子露在外面？”

  她那震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1dquo;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