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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能理解,还有……对不起。”
于是幼犬垂着眼帘,在刚进门这天说了第五次道歉。
长兄原本是可以阻止双的,只要他开下口出个声。但他没有。
午餐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平时热闹的氛围全然不复,所有人都只是沉默着。
中途裂荚自侧门归来,而他甚至根本没过正门——要不是金眼卷的青年和双一同下了楼,恐怕无人知道他是何时回来的。
“我来吧,”皮恩弗拦住了正准备收拾餐具的温迪森,“你…去休息吧。”
少年闻言顺从地抽回了手,低低应了声之后告歉回了房。
——
家中沉闷可怖的氛围,已持续了三周有余。
温迪森融入豌豆家的行动并不顺利,这三周以来其他豌豆总是有意无意的忽视他。除了最小的那个孩子有时会和他说上两句之外,他于这个家就好似一团空气。
哪怕是最年长的那个,和他的交流也仅限于礼貌性的回答。
三线中的长姐倒是有时会主动尝试和温迪森搭话,但也许是因为她的气场太强,对话往往进行不了几句,那怯弱的少年便是受惊的幼犬般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艾文也就放弃了。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之后,那少年在某天消失在了家里,且一连三天不见人影,就连参与的战役都是恰好和豌豆家任何一人错开的。
当然,没有人去寻找他,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继续过日子。
直到他回来。
那日,小豌豆和青年裂荚例行给血亲扫完墓,推门看见那抹冰蓝色身影时,二人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面色冷淡的少年于沙上斜坐着,手中捧着本厚实书籍,此刻听见开门声,他抬头扫过眼二人后很自然地合上书,垂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冲锋衣的衣摆。
“下午好,斯牧勒,皮特芬。”
音色和神态像了九成。
而少年寒冰面上所架的那副金丝镜更是无形中使他和克劳德的身影重叠,在镜片的遮掩下,他神色中唯一的破绽也被掩饰得极好。
皮特芬听得见身旁的斯牧勒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眼卷的青年整个人完全僵住了,他的目光近乎凝固在屋内少年的身上。
而这种凝视却让温迪森破了功,他微握了下拳,刹那间气质便与克劳德不再几近相同了。
——他的养气功夫到底比不上前辈。
斯牧勒一言不地退了出去,青年身上的痛心与怒火正深深地折磨着自己。
家中最小的孩子叹了口气,看向仅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你没必要这样。”
“抱歉…”温迪森垂下眼,气势完全落了下去,“我只是……”
只是想被认同。
能明显看得出来,他在这个时候还完全不习惯戴眼镜,他看东西是从镜片上方望出去看的。同理,幼犬看样子也并不习惯较卫衣来说防护性更好,但也显得更具束缚的冲锋衣。
最年幼的孩子深吸了一口气:“别勉强自己……”
“抱歉,我……”后继者语塞了。
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结束于二代寒冰的落荒而逃。
那日,机枪射手自战场上归来后,便以双受伤过重为由将所有人从家中领走。几株豌豆逃到隔墙的向日葵家借宿。
“要我说…”
“受伤过重”的双抱着双臂磨牙:“小子是真没分寸。”
“话不能这么说,戴博,”真受了点伤的皮恩弗正一脸无奈地任由双子给他绷带上系了个标志的蝴蝶结,“人家说到底,真的什么也没做错。”
“错不在他,”斯牧勒坐在草地上,声音闷,“是我们过不去这个坎。”
金眼卷的青年拖长了尾音,把身子往后一仰,彻底躺在草坪上:
“反正我是没法过去喽!”
“一样,”双难得一见地附和了裂荚,“谁心里都不好过。”
“那孩子,”三线中的长姐艾文起了个头,三弟德卡无缝接话,“非常自卑。”
“嗯,估计他更难受,但……”皮恩弗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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