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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十点。
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森岛雪纱坐在离家最近的录音室的前台处,左手撑着光洁的下巴,睡眼仍旧有些朦胧。
她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比起往昔要稍淡一些,但精神头的话还是一样,依旧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如果不是今早他的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还躺在舒服的被窝里才对。
她是被鸫诚达哉临时叫过来帮忙的。
据鸫诚达哉说,这家录音室是他的一个朋友开的,而这周他们约好了聚会,但昨天晚上有一个年轻人打来了电话,说是要预约录歌,思来想去之下,他也就想到了她。
这家录音室的老板也是洒脱的不像话。
在今早八点整于店外把钥匙交给自己后,他甚至只是简单的问了自己几句会不会用录音设备,见自己点了点头,便把装着工资的信封给了自己,转身就潇洒离开了,丝毫没有要多待一秒的意思。
唉。
森岛雪纱在心底悠悠的叹了口气,也不再撑着下巴了,像是没有睡醒的猫咪一般,软绵绵的趴在了前台的桌面上。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了。
哈~
困意上涌,森岛雪纱忍不住的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玻璃门外的阳光正好,今天是一个相当晴朗的好天气,而对她而言,这样的好天气是相当适合睡觉的。
昨天晚上临睡前,森岛雪绘久违的跟她打了一通电话,说会在九月底,也就是学园祭前回来一趟,陪她过完整个学园祭,然后才离开。
对此,她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在她看来,她和森岛雪绘间与其说是母女关系,倒不如说更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她和母亲的关系有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越是凑近,这层隔膜就越是明显,也就越是觉得不自在,不舒服。
或许正如那句话所说的那样,幸福的人一辈子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福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
她觉得,她大概属于后者。
一個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个总是冷面紧绷不苟言笑甚至过分严苛的母亲。
闭上了眼睛,森岛雪纱把这些不该有的会影响心情的念头抛在了脑后,打算小憩一会儿。
叮铃铃。
可还没等她陷入困倦之中,玻璃门的风铃便响了起来。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站起身来,以相当营业化的不情愿的口吻打破了沉寂,“请问有预约吗?”
“有。”
应答的话音声落下,森岛雪纱下意识地转过眉去望向了门口。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道上周才偶遇过的熟悉的身影,而那道身影也看向了她。
是他(她)?
两人的对视持续了大约三秒,是以森岛雪纱移开了视线为此次微妙眼神的句点。
“来录歌?”
森岛雪纱把鬓角的一缕黑挽至耳后。
她的声音依旧冷冷地,但和在学校里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相比,此刻倒是少了几分淡漠与疏离。
“嗯。”
北川澈点点头,言简意赅的回答了这姑娘的问题。
她今天倒是没有穿着那条长裙了,换上了工装衬衣与及膝裤,一副中性的打扮,但也正因如此,那张姣好的眼角有着泪痣的漂亮面容再次被强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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