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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寨外出现了第一队人马。
总共也是十来个人,骑着马,看来应该是打前头的探路兵。
黑风岭眼下的平静似乎出乎他们所料。在他们看来,之前卧底们应该点燃了骚乱的火头,此时应该正熊熊燃烧才是。如果运气好,或许就凭这十来骑就能夺下整个山寨。
失望的情绪令他们的言辞更加犀利,问候起寨中众人的亲属无所顾忌。
这没经历过后世网暴的古人阈值就是低。孟勇几个给气得哇哇大叫,急得就要出去跟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西门空虚无奈地扔出一把板斧(他不会射箭),砍死了嘴最臭的那个。其他几骑吓了一跳,拍马就走。
他回头朝孟勇屁股踢了一脚:
“回去睡觉,明早起来做操。”
一夜无话,无事,无眠。
待到第二天上午,一支旌旗招展如长蛇般的队伍出现在视线尽头。
足足三千多人,乌泱泱地把寨门前几乎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填满了。刀兵齐整,有马有步,成行成列,像模像样。
这年头,没拉过千把兵出来,没打下过一两个县城,你都不好意思称自己是出来混的。
这仗打多了,匪越打越像兵,兵越打越像匪。
从旗帜看上去,这是支多国部队,里头起码聚了四五个山寨。
此时各家的大王正在中军聊天。
“呵,我去,你们看那寨墙,都包上砖了!”
“真是败家!就特么一个破寨子,还以为自个是开封城吗?”
“这不正好说明这黑风岭所闻不虚,真他娘的富得流油。”
“当然富啦!就这么几个月,我手下大半狗大户都跑到这儿来做买卖。断人衣食如杀人父母,我跟黑风岭不共戴天!”
为的一个刀疤从额角拉到嘴角的大汉见排兵布阵准备得差不多了,一声干咳打断了众头领的讨论。
他抬头看看天:
“光嚼舌头有个屁用?趁着日头,赶紧上。晚上进寨睡他们的婆娘!”
然后马鞭一指旁边一个头扎英雄巾的汉子:
“徐老三,你们寨子先上。”
姓徐的不情愿地撇撇嘴,但还是举手吼道:
“攻城!”
身后擂鼓声陡然响起。
从一面徐字旗下分出一队人马,高喊着直往寨门冲来。
同时,一阵嗡嗡的弓弦声响起,寨门城墙上瞬间像中了冰雹一般。箭雨压得墙垛后面的人连屁都不敢朝天放。
黑风岭的寨墙也就四五米高,用不着云梯,搭把手就能上。
先头部队冲到墙下,往上抛进虎爪,几个亡命徒就咬着砍刀蹭蹭蹭地往上爬。
一个,两个。。。。。。
十个,二十个。。。。。。
眼看整支先登部队全都爬上了寨墙。
墙后杀声震天,似乎隔着砖石都能看见那刀光剑影,血洒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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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肥咕咕天。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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