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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对冯玉兰来说可谓没有一天顺心的。
宫里的规矩实在是多,饿了不能大口吃,要慢慢地吃一口,闭嘴咀嚼,吃完一口再吃一口,渴了不能大口喝水,要端起茶碗,撇一撇浮沫,吹凉了轻啜一口。坐着要并腿,行礼要从容,走路要有走路的仪态,站立要有站立的风范,甚至连夜里睡觉也要讲究姿势,不能随心所欲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那些宫里头各级宫女太监怎么称呼,各尚宫局的份内职责、职级人数,更是让冯玉兰学得头昏脑涨,至于骈四俪六的对仗、诗词,书法绘画的鉴赏,冯玉兰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任凭嬷嬷给她考评记了下下,反正她来只是为了找个工作混口饭吃。
陈幼容等人自幼有婆子丫鬟伺候,就算庶女也有礼仪嬷嬷或者嫡母带在身边教养,早打好了基础,现在无非是比在家里规矩更严些。她们又都识字,宫规背不下来,大可以掏点碎银子求姑姑给点笔墨纸张,自己记下来休息时间多背一背。
唯有冯玉兰,自小野惯了,又不识字,哪里能快学会这些规矩?她又想留下,只好央求掌事宫女:“姑姑,您再给我指点指点。”
吕姑姑也对冯小姐的规矩仪态如此差劲颇为震惊。因着世宗时那场闹剧,今年选秀有个未曾公开的要求:民女不能是真农户之女,要出自读书知礼之家,即便父兄没有功名在身,最差也要是富户地主才行。这些富贵人家或多或少总要有几个伺候的人,秀女们顾及本家本族,也不会在宫中胡闹。
吕姑姑实在没想到这位冯小姐竟然如同一个乡野丫头般不开窍,学习态度有多好,仪态规矩就有多差。
冯小姐学得很用心,让走就走,让站就站,嬷嬷说再练一遍就再练一遍,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不喊苦不喊累,既不捣乱,也不顶嘴,还会帮大家干杂活,可以说是管教宫女们心里最喜欢的秀女之一。
可是半个月下来,冯玉兰的仪态仍是静如僵尸,动如雷霆,一坐一跪,犹如死人,一餐一饭,风卷残云,走起路来气势万钧,如同要杀入敌营,说起话来声音洪亮,震得嬷嬷午睡时还脑有回声。秀女们送她一个美称:宫廷晨钟。
总而言之,冯玉兰干活是个好手,做宫嫔嘛,郑嬷嬷怕她高兴起来一巴掌把皇帝拍得后心都通了。
冯玉兰被这残酷的现实打击得如同落汤鸡,一连好几天都没精打采的。
郑嬷嬷也想多激励她一下,时不时便说点锦芳宫的消息,比如某个将军的小姐得了皇后娘娘召见,太后特意派身边嬷嬷赏了某个贵女一双白玉手镯,可惜没能激励得了冯小姐,倒弄得慈恩府这一众秀女个个焦虑万分。
将到月底,看着考评册子郑嬷嬷也绝望了:“冯玉兰啊冯玉兰,你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一个月了,既不能让仪态亭亭玉立,也不能做到内慧如兰。你就是一把野草啊!随心所欲,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冯玉兰垂头丧气:“嬷嬷,你看我再来一个月能不能练好?”
“我看,依你这态度和肯下苦功的心劲啊,找人狠训三个月是能练好基本规矩的,可是谁有功夫专门教你三个月呢?”郑嬷嬷摇摇头,“你和陈幼容关系那么好,怎么就不能学学她呢?像她这样,书法又漂亮,说话又文雅,还会弹琴,会作诗,必定是能入选的。”
吕姑姑也说:“陈幼容只要保持规矩不错,我看殿选时候能赐香囊,若才艺得了陛下喜欢,封宝林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陈幼容颇为欣喜,毕竟注定要留在宫里的话,做采女肯定比做宫女强很多。
秀女们纷纷对陈幼容投去羡慕的眼神。
李素梅今日梳了个坠马髻,贴了小花钿,穿了一身春草绿内衬淡草黄的襦裙,腰线拉得略高,衬得她身形高挑又苗条。她心高气傲,这将近一个月铆足了劲表现,次次都要得第一名才罢休,如今听了郑嬷嬷和吕姑姑这话,看向陈幼容时便有些脸色不善。
郑嬷嬷阅历丰富,心里暗道不好,自己和碧云这话说得太露骨了,恐怕要给陈幼容招祸,忙补了一句:“冯玉兰,你有空也多跟李素梅学习学习,她就很符合宫中要求。”
李素梅立刻笑逐颜开,低头谦让道:“民女不如幼容姐姐。”
冯玉兰对此全无兴致:“嬷嬷,我只要想做宫女不被打死的事就行了。”
郑嬷嬷笑道:“原来你是怕这个?不用怕。往岁规矩,进过宫的民女不得再出去,落了选的一律留在宫中做宫女。但今上天恩,体谅你们远离家乡思念亲人,所以这次即便选不上,也可以放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路费由官中给付,也不用你们担心。”
李素梅忙说:“嬷嬷,既这么说,哪怕咱们选不上,也可以自在回家,不必老死宫中了?”
郑嬷嬷点头道:“是啊!”
秀女们顿时都高兴起来,毕竟当不了宫嫔也不用非要留在宫里,可谓是开了一道生门,因此又把忧愁消了三分,互相道贺:“选上选不上都是喜事。”
连陈幼容都很高兴。
独有冯玉兰愣在原地,浑身冰凉,仿佛三九寒冬被浇了一瓢凉水,从头凉到心。
午饭后是休息时间,因秀女们规矩都已经基本学完,且多数学得不错,最近这几天郑嬷嬷格外宽容,也准许她们到其他地方逛一逛,毕竟那些想出宫的也就只剩一个月时间能看看这里了。
李素梅坐在亭子边,倚着美人靠,跟几个秀女闲聊:“要我说,选不上正好回家,咱们这样民女出身的,本来出头希望也不大,一辈子做个侍巾采女,还是半个奴才,何如回家嫁人,做正头娘子的好呢!”
三个秀女纷纷称是,只有一个柳眉高挑、浑身散着凌厉美的女子说:“素梅姐姐若真是这样闲云野鹤,不如立刻请辞回家去,何必再多耗费一个月呢?”
李素梅面色微红,怒道:“秦小姐这话说得好没来由,殿选尚未开始,我为何要回家去?”
秦小姐轻笑:“呵,既然素梅姐姐认为民女本来出头希望也不大,那又何必等殿选呢?”
一个略高些、打扮很是简单的女孩忙说:“秦小姐,宫里头规矩有多大,这一个月想必您最清楚,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呢?”
李素梅得了援助,忙点头道:“碧玉说得对,这宫里岂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秦小姐不屑地说:“真不想留自然有法子,只看有没有这份心了。”
李素梅只觉血涌上头:“你若有心,何不这就离开?”
秦小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父亲举孝廉出身,我又不像某些人,一辈子只能做个采女侍巾,出头无望,我干嘛要回去?”说完便转头走了,留下李素梅在背后喊叫:“秦双瑶你傲什么?谁不知道你爹那个孝廉是花钱买来的!安阳郡那年十八个孝廉十六个都是买来的!”
秦双瑶回头笑道:“那你家怎么不买呢?是出不起这钱吗?”
那年李家多方打听,花重金请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为女儿指导礼仪规矩,嬷嬷才到家三天,允许捐官的圣旨就到了安阳郡,李家刚把钱都砸了进去,哪里还有钱再捐官?李寿为此懊恼得时不时就要提一次,李夫人也总拿这事说嘴,就怕李素梅年龄大了赶不上大选,李寿又没个官身,亲戚使不上力,女儿送不到宫里去。
此番赶上大选,李家着实欢喜了好久,更是反复教导李素梅,要她好好上进,将来送入宫中为娘家争气。
李素梅被秦双瑶说中心事,不由恼羞成怒:“花钱买官的丑事,我家不屑于干!”
“捐官也是国家制度,官府打仗缺钱,我爹愿意为国出这份钱,这孝廉就是官府奖励他的忠心。不像有些人,自命清高,只会请嬷嬷教女儿学宫规,丝毫不顾国家危难。”
李素梅再也忍不住,对着另外三个秀女说:“还愣着干什么,打她啊!”说完自己先扑了过去,两人厮打起来。
院中两个做粗活的宫女见状,立刻上前要阻止,却被两个附和李素梅的秀女拦住了。
那个叫碧玉的秀女看情况不妙,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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