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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深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小王他們，他又朝隊員開口：「鳴槍。」

剛才怕驚動人販子，他們一直沒敢開槍，現在為了聯絡需要，卻是要鳴槍的。

特別是要聯絡蘇瑾的朋友，李東陽同志。

李東陽同志從昨天就一直努力尋找蘇瑾，羅承直覺兩個人關係不一般，而小楊說是蘇瑾的朋友，反而是像在幫李東陽同志找人。

他們總要給東陽同志一個交代。

羅承嘆一口氣，心裡堵得十分難受。

李東陽聽到槍聲，眼皮一跳，立刻往槍聲那邊飛奔而去，小楊緊隨其後。

小王聽到槍聲，知道是隊長聯絡他們。他和隊員們追著李東陽而去。

等李東陽趕到，懸崖邊只剩了羅隊長一人。

李東陽忽然鼻子發酸，胸膛不可抑制地跟著顫抖，他急促地眨眨眼睛，走向羅隊長。

「蘇瑾他們先下山了嗎？」

羅隊長聽到李東陽顫抖的聲音，嘴裡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他張了張嘴，最後閉著眼朝山崖下指了指，「節哀。」

李東陽從沒感覺高處的空氣這麼稀薄過，鼻腔被壓得喘不過氣，他只能仰著頭張嘴大口大口呼吸，眼睛的濕熱順著臉上的輪廓，匯成兩行淌下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高大的漢子，就這麼帶著臉上的濕熱，看似平靜地離開了。

羅承甚至感覺李東陽沒明白他的話。

可讓他再說一次，他也說不出口。

「我去看看東陽哥。」小楊趕緊又向李東陽追去。

……

李東陽打發了小楊，回了李家村的家。

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沉默地往背上背了一個背簍，帶上他打獵的傢伙事兒。

最後，他敲了敲東屋的門，隔著門壓住嗓音的顫抖，跟李母說道：「娘，我出去一趟，這一次不知道要幾天，過兩天你讓小玲回來先陪你住。錢票不夠，到我房間拿，位置就在我爹最愛藏錢的地方。」

李母見兒子有些異樣，可是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她知道兒子的脾氣，兒子不想說，她也問不出來。

她穿起衣服，要出來。

「娘，別出來，我這就走了。」

「早點回來。」李母柔聲道。

「會的。」

李東陽不相信蘇瑾會死。

他是個如此特別的人，怎麼會死呢？

能讓他快恢復的紅糖水，不知從哪裡得來的特產，一路上灑落的線索……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蘇瑾不該屬於這裡。

蘇瑾一直以為，他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李東陽只是不想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