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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审案1(第1页)

曹何氏大声说道:“当年靖南侯府夫人即将生产时,沈家夫人也被送了过来。

云家夫人当时生下的是一男婴,靖南侯府夫人生下的是一女婴,可后来靖南侯府对外说生的是男婴。”

南康郡王赵就大惊失色道:“莫非这二人后来抱错了婴儿?”

赵景晟看向老夫人,却见老夫人神情自若,毫不惊慌。

郑重脸色凝重,若此事属实,那靖南侯府便是欺君灭族之罪了。

郑重厉声问道:“曹何氏,此事非同小可,你若诬告可是杀头之罪,你可晓得?”

曹何氏回答:“晓得的。”

郑重接着询问:“本官再问你,此事你为何当年不上报,要隐瞒到今时今日才说?”

曹何氏回答:“之前一直没有说,是草民不敢得罪靖南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如今那五个接生婆都相继被杀了,草民为了保命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老夫人听闻此言,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何氏,神色不见一丝慌乱。

云北顾起身对郑重说道:“我有几句话想问原告,望大人准允。”

郑重回道:“侯爷请问。”

云北顾看向曹何氏问道:“曹何氏,你当年可是亲眼看到云家夫人产下男婴的?”

曹何氏回道:“是的,亲眼所见。”

“大胆刁妇,公堂之上竟敢撒谎!”彤长公主大声喝道。

郑重询问道:“彤长公主为何说原告撒谎?”

彤长公主也不起身,缓缓地说道:“当年把云家夫人送到靖南侯府生产的正是本宫,本宫当时带着十名医女同去的。

因两位产妇同时生产,为免产房混乱,本宫当时就把靖南侯府备的六个稳婆都遣了出去。

此人根本就不在产房里,如何来得亲眼所见?”

曹何氏低下头,哆嗦地说道:“草,草民当时在产房外帮忙干些杂活,递东西进去时看到的,当时医女说是男婴时,那云家夫人便哭了。”

画依依冷声笑。

郑重神色一凛,喝道:“何人在笑?”

画依依也不闪躲,大方地站出来,对郑重福身一礼后说道:“小女子笑,只是觉得这妇人扯谎都不打草稿,实在可笑。”

郑重问:“你是何人?为何说她扯谎?”

画依依淡定地回道:“小女子是一名医者,曾给产妇接过几回生,深知妇人在生产过程中会因过度痛苦而面容扭曲,即使分娩完之后,人的脸也是浮肿变形的。

因此产房里一般都会用屏风或帷幔隔着,不让人轻易看到生产妇人的脸。

刚才这妇人也承认了自己当时一直都是在外面帮忙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里面两位夫人的脸。”

曹何氏却坚称她当时在帘子外确实看到云家夫人抱着男婴哭泣,曹何氏语气坚定不似撒谎。

画依依冷笑道:“那日产房里的还有彤长公主和一众女医、侍女,大人再传个女医或侍女来问问便知了。”

曹何氏猛地叩头大呼道:“那些女医、侍女都是公主带来的,她们自是听公主话的。”

彤长公主生气地喝道:“你这是在说本宫撒谎?”

曹何氏不敢答话,只一个劲地叩头,模样着实可怜。

画依依轻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认得沈家夫人,若看到沈家夫人的画像,你应是能指认出来的吧。”

曹何氏大声说道:“一定能的。”

南康郡王赵就看向画依依犯难地说道:“沈家当年通敌叛国,男丁都被砍头了,流放的女眷也都死在了路上,哪里还有什么沈夫人年轻时的画像?”

彤长公主看向郑重说道:“本宫倒是记得两位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大人若不嫌麻烦,本宫可半个时辰内画出两位夫人年轻时的模样来。”

此事干系太大,郑重不敢善断,询问旁听的太子和南康郡王的意思。

南康郡王赵就犹豫不决地看向太子赵景晟。

赵景晟果断说道:“那便辛苦长公主姑姑了。”

为求公正,画依依和云鱼儿陪着彤长公主到里间作画,南司还派了两名女司卫在外面守着。

彤长公主完成了两幅画像后,见距离半个时辰还有半刻钟,便提出歇息片刻。

云鱼儿忙扶着彤长公主到一旁休息时。

画依依趁两人背过身时,拿起笔在靖南侯府夫人的画像上快地添了几笔。

时辰到,两名女司卫拿着两幅画像回到公堂展示,这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而且年轻时的老夫人和如今还是有些相似的。

赵景晟看到这两幅画像,心中大喊不好:“这么明显的两人,对方肯定能直接指出哪位是沈夫人。”

司卫举着两张画像让曹何氏辨认。

曹何氏忐忑地抬起头,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张画像,很快便用手指着靖南侯府夫人的画像大声说道:“生下男婴的正是这位夫人。”

好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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