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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缘光的疑问,林恒因为过度疲劳而近乎快要凝固的大脑,用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啊?我今才完成这篇报告,除了科长你,还没有其他人看过。”
“这样啊……”
缘光点点头,沉吟了一下。
“你搜集到的这些资料,确实很有意思,不过似乎还没有明确结论?”
“……根据现有的证据,只能确定杨落身上真的具有疑点,但是疑点背后的原因,他跟8·12大案究竟有什么联系,我还没办法深入。”
已经快要疲倦得抬不起眼皮了,林恒还是尽力回答道。
他疲惫的神态被缘光尽收眼底,后者的双眼不动声色一闪。
良久,缘光才继续说道:
“嗯……小林,你这篇报告我看了一下,其中细节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不过我看伱的样子,这两为了搜集这些情况,恐怕已经一两没有合眼了。
“这样吧,我给你放一假,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来核实一下你提到的这些资料的真实性,然后和其他部门碰头交流一下,等到向上头提交的时候才更可信。”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林恒的肩膀。
“放心,你是报告的主要撰写人,这份功劳是不会变的。”
林恒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脑海中一阵阵困意袭来,让他感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飘忽。
“——那我就留在办公室睡觉?”
“不用了,直接回去睡吧,你要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的话,之后的办案工作还要怎么参与进来。劳逸结合才是王道嘛。”
缘光与他对视着,眼神温和,无比诚恳。
“之后的办案工作”触动了林恒的神经,他点了点头,不再反驳,而是晃晃悠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就麻烦科长你了?”
“没关系,放心回家吧——来,我帮你叫辆车吧,到时候让司机把你送上楼,回家可以直接睡觉。”
伴随着林恒的身影离开办公室,缘光的脸色一点一点,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直接坐到了林恒的电脑面前,注视着屏幕上的资料,鼠标不断点击,画面飞切换,林恒搜集到的密密麻麻的询问记录和资料数据毕露无疑呈现在眼前。
“……怎么回事……这小子……居然真的找到了一条看起来可以通往真相的路径。但要真是这样……那个叫‘firepunch’的人,就是杨落吗?”
缘光掏出烟盒,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心思复杂沉重吸了起来。
“但要是真的因为这份报告抓住了凶手,我做过交的事情一定会被爆出来……就算我用的是虚拟账号,但技术处的那些同事对网络那么了解,很容找到痕迹——更别说我这段时间已经从虚拟钱包里卖出过几枚btc,如果倒查银行账户流水的话……”
缘光盯视着电脑的眼神,渐渐变得阴晴不定。
他又拿出来了一根烟,猛抽了起来。
“……那么……要不要……”
缘光的手指移动到了“de1ete”键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挣扎着做出选择。
但是他立刻摇摇头,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不……就算删掉了这篇东西,资料和录音都有留档……退一万步说,就算把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把那些留档资料消除,内网也会留下痕迹,而且林恒还是能重写一篇报告,我根本阻止不了……这样反而会让我受到怀疑。”
他抽着香烟,明明是寒秋时节,但额头上却一滴一滴落下汗水,衣服的后背没过一会儿就已经全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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