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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人是条大狼狗,
喜欢肥肉更爱啃骨头。
看见花儿他嗅嗅,
遇见黄鼠狼他猛吼;
花园的门口他把守,
飞来的蜜蜂斗狼狗。
凶牙利齿凶凶地狗憨憨地吼,
鲜鲜地花儿翩翩地舞姿娇羞羞。
嗡嗡的蜜蜂难敌凶凶的狗憨憨地吼嗡嗡地逃走,
鲜鲜地花儿翩翩地舞姿娇羞羞。
可爱的男人憨憨的狗,
花儿任你采摘愿意跟你海角天涯的走。
郎中郎、杨军、汤吉胜、史五来、郎中洋、李人国、甄可林等七人同桌就餐。最高兴的,当然是老板郎中郎了,自己的砖厂终于投产了,这就意味着八方的财富会滚滚不息地涌进自己的荷包。他举起酒杯,向众人道:“今天是砖厂投产的第一天,我郎中郎感谢大家的支持,来,我敬各位一杯。”
大家碰杯一饮而尽,杨军重新给大家斟满酒,郎中郎道:“今后,我们大家还得精诚合作,共同财。”
杨军接过话茬说道:“郎老板的意思是,汤师傅负责机修,并协助史五来管理砖机生产,甄可林推土,中洋负责收架,我代管窑上和红砖销售,我们,我们······”
郎中郎道:“我们分工负责,谁的工作出了差错,我就拿谁是问。虽然我们都是哥们,但是为了我们永胜砖厂能够很好的生存下去,在工作中我们不会对谁讲情面的。”
汤吉胜是上海人,他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了新疆,由于种种原因,他回城后没几年又返回新疆,在团部负责农机修理,之后到永胜砖厂负责机器维修,这一干就是十多年。在砖厂,他从共产时期,一直干到郎中郎私产时代,他历经屠天祥老板。对永胜砖厂属性的转变,他可以说是门清,他感触颇深,但他却不想说什么。但是对于工作,他的热情依然不减,于是用他依然有着浓重的家乡音说道:“今年这帮小伙子们都不错,不过要想高产,推土机太陈旧了,是不是更换一台?”
郎中郎一摆手,道:“这事以后再说。”
史五来道:“中郎,你尽管放心,今年七百五十万的泥坯任务,我保证完成。”
甄可林也道:“二哥,你放心,虽然推土机老掉牙,但是我保证它不会耽误工作。”
郎中郎黑脸透红,道:“甄可林,老子相信你。来,干杯。”
笔友吃得过饱,很是不舒服,口干又舌燥,他躺不住,于是爬起来拿着杯子四处寻开水喝。他先去了对面的兰言家,因为淡玉洁在给砖厂领导们做饭,他相信他们是离不了开水的。岂知淡玉洁根本就没有烧开水。笔友无奈,只得回来,有去史义旭家要开水,史义旭一家三口开小伙,也有暖瓶,他相信这次不会落空。然而,由于今晚菜太咸,正在史义旭家在就餐的辛吾能、银富香和胖大嫂银爱珠等均咸的受不了,这不,暖瓶的水早就被喝完了,锅里刚刚掺了冷水正在烧哩。
笔友不甘心,于是扣开了大师傅的房门。厨师们正在高谈阔论地喝酒吃菜,唯独吕希燕捧着一杯水静静地坐在一角,低垂着头,不和众人喧闹,显然,她是不习惯这种场合。其实,她在想刚才是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姑娘认为笔友伤了自己的自尊。此时,她真的很恨他,真的希望有机会报仇雪恨。恰在这时,笔友端着杯子推门走了进来。
杨忠祥道:“阿友,来,喝个酒。”
笔友忙道:“你们喝,不知你们这有开水没有?”
吴芷道:“阿友,是吃多了吧。”
笔友嘿嘿笑了笑,道:“是负荷了,不过菜也咸,尤其是豆腐,就像掉进了盐罐一样。”
夏流自顾吃菜喝酒,道:“知道咸那就少吃点,开水没有,厨房里有跟锅汤。”
“我们这也只有那一点儿开水了。”笔笙指指女孩手中那杯热气腾腾地开水,道,“不过大师傅要喝。”
笔友看着女孩手中的杯子,口中直打咸嗝,想着自己先前言语得罪了女孩,但他却希望奇迹出现······灯光下,见笔友面红脖子粗,吕希燕开心极了,如今我要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她捧紧杯子,慢慢地品茗着杯中的白开水,更像一个品酒大家在一个酒鬼面前品嚼一杯百年陈酿一般,那份美的享受,自可从她弯弯的笑眉中和微闭的秀目中觉察出来。
笔友递上杯子,道:“大师傅,给我分点开水吧。”
吕希燕睁开秀目,见那个讨厌的家伙正诚恳的看着自己外,其余四人也都注视着自己。她想,答应他吧,心中怨气难消,不给吧,他们会以为我小气,不近情理。更何况,今晚的菜确实是太咸了,那家伙也是实话实说。怎么办?怎么办?她灵机一动,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吐了一口唾液在杯中,方才去接笔友递过来的杯子,却故意失手,杯子落地上摔碎了。她忙说对不起,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笔友,道:“端我的杯子喝吧。”
久旱逢甘露!笔友接过女孩递来的杯子,十分贪婪地喝了一口一口又一口,看看杯中水已剩不多了,方才恋恋不舍地递给女孩。吕希燕开心的笑道:“我不渴,你全喝了吧。”笔友如获至宝,仰头就咕嘟一气将剩下的开水喝了个精光。吴芷笑道:“阿友,你也斯文得过火了吧。”夏流本也想讥讽笔友几句,却见吴芷捷足先登,于是转了念头,道:“吴芷,俗话说见餐不餐是老憨,你有时候不也是一样吗?”吴芷恼火万丈,怒道:“龟儿下流之徒······”他突然想起女孩就在身边,于是戛然住嘴,只恨恨地瞪了夏流一眼。
他们的敌对情绪,吕希燕并未察觉,她见任笔友将水喝了个精光,心中乐的直想笑,任笔友啊任笔友,你不是自以为了不起么,怎么这会连我的口水都要吃哩!哼,我就不信你弼马温能逃出我如来佛的手心。笔友确实觉得这水有异样,他不曾想到因为自己得罪了女孩而遭到了女孩的报复,他以为这水中的滋味爽滑,还伴有幽香扑鼻,或是因为女孩曾用过这个杯子的缘故。他说不出这是兰花的幽香还是梅花的寒香,也许,他以为天山上的雪莲花儿就是这种幽香醉魂,寒香醒神。自然,这也是女孩留下的香味儿了。想到此处,他忙对女孩千恩万谢,方才喜滋滋地离去。
任笔友刚离去,掌窑师兰言便又来到了席间。他早已吃过晚饭,只是不放心表妹,怕几个大男人为难她,所以才要来看看。谁知他这一来,就走不了啦!吴芷杨忠祥两人与他算是朋友,夏流与他是赌友,朋友见面自然得喝一杯了。其次,因为大师傅吕希燕是兰言的表妹,为了讨得芳心欢颜,吴芷与夏流也要极力留下他。笔笙也是心里打着小九九,吕希燕于自己那个傻弟弟倒也是一对儿,何不趁早促成他们的姻缘哩?要知道,兰言是姑娘在砖厂里的唯一亲人,跟兰言的关系搞好了,何愁他不在姑娘及其父母面前替兄弟美言几句哩。所以,笔笙也热情要留兰言。
笔笙给兰言斟上一杯酒,兰言喜笑颜开,刚欲伸手接杯子,没想到杨忠祥拦路抢去一口喝尽,道:“龟儿子领导不像领导,不给他喝。”兰言伸手接空,知道杨忠祥有意给自己难堪,满脸笑容刹时凝固,他十分不满,道:“你们去年回去后,为什么不给我写封信?”
杨忠祥抹抹嘴,道:“我倒写了两封信给你,至于吴芷写没写信我就不知道了。”
杨忠祥此言一出,正喝得飘飘然的吴芷认为是高水平的杨忠祥有意在姑娘面前揭他不识字的短处,俗话说“打人莫大脸,骂人莫揭短”,借着酒劲,吴芷被急哭了,他“咚”的一声向杨忠祥跪下并不停的叩头,哀声道:“阿祥也,我求求你莫转我了。”
吴芷此举,满座皆惊。尤其是杨忠祥,见吴芷向自己下跪叩头,于情于理都有讥讽的意味,不由勃然大怒,跳起来抓住吴芷的头便往墙上碰撞。没想到脚下踩滑,他反而摔倒在面盆中,粘了一身的面泥。吴芷挣脱杨忠祥的手,爬起来就往外跑。杨忠祥动作更快,他弹跳起来拦腰抱住吴芷就往地上摔去。他们在这里打闹,早已惊动四野,最先赶到的是史丙宜,他的嫂嫂就是吴芷的妹妹。他见吴芷挨打,便心急火燎地冲上去扭打杨忠祥。杨忠祥可也真行,他见史丙宜来扳自己的手,于是顺势一把揪住史丙宜的头便往一旁硬拽过去,右手照样紧紧地箍住吴芷的脖子丝毫不曾放松。
笔笙见史丙宜与吴芷两人脸色极为难看,特别是吴芷翻着白眼,如果再不解救的话,肯定出事。于是他毅然上前,擒住杨忠祥的双手,道:“阿祥,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杨忠祥本想乘着酒性狠狠地收拾一回吴芷和史丙宜,但见是笔笙劝架,便极不情愿地松了手。此时,郎中郎等人也赶到现场,他粗略地向大伙儿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对吴芷喝斥道:“吴芷,等你明早酒醒来就知道了。”
吴芷不服气,他根本没醉,郎中郎的话,指明他在借酒撒疯,无凝是侮辱了他的人格,他开始闹情绪了。宴席不欢而散。笔笙与李人国好不容易将他劝回到笔友等兄弟的房间。此时已经是凌晨四时过了,除了夏流略醉而蒙头大睡外,其余人并无睡意。特别是吴芷这个直心肠的五尺男儿,想起自己的年迈的父母在自己临行时将仅有的六十三元钱塞到自己手中,眼中充满着怜爱、苦涩与无奈,道:“吴芷,路途遥远,你还是带点钱吧。”
他告诉笔笙等人,他不远万里颠簸到新疆来,主要是不忍心看到父母为自己的婚事操心的样子,同时,也是郎老板许诺他今年能挣上一千元钱。他说,自己这辈子就是不娶老婆,也要让自己的父母晚年过得幸福。本以为这次到新疆来可以一帆风顺地干到年底,没想到初试砖机便生这种事情,他心灰意冷了,他想回家。那怕是回家守着二亩薄田,辛苦一年的收成全部上交国家集体,但是可以守在父母身边,孝敬父母,那也比在这儿受人气好。
初来就走,行为是否有欠妥当?小伙子们七嘴八舌的劝他。笔笙更言自己结婚多年还没有一间房子,他心中是多么的困苦和压抑。但他并没有心灰意冷过,因为他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他说,今年先挣上一千五百元钱,将他去年生二胎的罚款还清再说。
“其实,我也不想生第二胎,但是国家的独生子女优惠政策及福利从来没有落到我的头上,我一气之下才生了二胎的。老实说,中央的政策是好,可是乡镇以下这些狗官就是爱乱整,搞得民不聊生。”笔笙说,若不是生活所逼,若不是家乡活不出人来,谁愿意别妻离子来过这苦行僧的日子啊!”
李人国颇有同感,道:“我也是因为生二胎,他妈的,罚款三千五,村主任那龟儿子还说罚款不开票,老子就说了两句,得,罚款涨到四千。莫得法子,只好跑出来打工。唉,苦就苦了我的婆娘,还有我的老汉老母。”
童筹道:“所以,老子不接婆娘,免得那些狗官来找老子的麻烦。”
笔友沉吟良久,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怎么说可以不结婚哩?你怕计生办的人牵你家的耕牛,担你家的粮食,甚至要拆你家的房梁,那你就只生一个不就得了。”
李人国道:“我们农村人还是要带两个娃娃好,将来我们老了,两个娃娃供我们老人,娃娃们负担轻些,我们也好过些。不像城里人,他们养老有国家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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