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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阿利斯夫人没和奥萝尔聊多久,十几分钟后,她们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卢米安陪着姐姐,将普阿利斯夫人一路送出了大门。
他随即望向奥萝尔:
“她让你帮什么忙?”
奥萝尔撇了下嘴巴道:
“让我在赞美庆典上领唱,我拒绝了。”
科尔杜村的四旬节有三个环节,一是“春天精灵”祝福巡游,二是水边仪式,三是在教堂内举行的赞美庆典,最后这个主要是以演奏乐器与大合唱的形式进行。
在达列日地区,领唱的往往是教堂唱诗班,但科尔杜村没这个条件,只能找擅于歌唱者来代替。
至于演奏乐器这部分,村民们倒是不为此愁,在有牧羊人传统的村落,音乐或者说乐器是日常生活里必不可少的。
要知道,牧羊人们常年在野外,不是住窝棚,就是打地坑,除了同伴和羊群,他们最常打交道的只有随身携带的笛子。
放牧、打牌、闲聊之外,吹响笛子用音乐抚慰自己的内心几乎是每个牧羊人都会做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形容一个牧羊人处境艰难贫困潦倒的话语是“他连笛子都没有”。
身旁有如此多的牧羊人,科尔杜村别的村民难免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他们在广场上聚会聊天时,必然会有人演奏乐器,让悠扬的旋律回荡开来。
“嗯。”卢米安见姐姐意志坚定,内心颇为欣慰。
那些庆典看热闹起起哄就行了,真要做主角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容易惹来一些不必要的觊觎。
为了保护视力,在仅有煤油灯提供照明的情况下,卢米安只看了一会儿书就选择洗漱上床,认真思考起该怎么安全地试验出自身在梦境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位女士连续几次的建议都无比准确,让他不自觉就完全相信了她的话语。
夜深人静之时,卢米安又一次进入了梦境,在那里醒来。
他摸了摸各個口袋,习惯性点数了一下,确认217费尔金25科佩的收获仍然存在。
舒了口气,卢米安提上斧头和钢叉,蹬蹬下楼,直奔灶炉位置。
炉火已然熄灭。
“我没做梦的时候,这里的钟表依旧在走……”卢米安略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真实”的梦境里,自己哪会有什么特殊之处?
——“钟表依旧在走”是达列日地区一句俗语,意思是时光不因人类停留,永远在往前流淌。
卢米安回到自认为最安全的卧室,放下斧头和钢叉,刷刷脱掉了衣物。
然后,他走到衣柜附带的全身镜前,一寸一寸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看与现实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
毫无异常。
“精神上的特殊?”卢米安没急着穿上衣物,径直走回睡床,学着姐姐,盘腿坐下。
之前,为了让他做清醒梦,奥萝尔教过他一些粗浅的、不涉及神秘元素的冥想法门,他现在想试一试,看在完全静下来的场景中,能不能察觉到精神和身体上可能存在的特殊之处。
第一步,调节呼吸。
卢米安加深了呼吸的力度,放缓了相应的频率。
一次次缓慢悠长有自身节奏的呼吸中,卢米安一点点让自己的大脑放空。
与此同时,他于脑海内勾勒出一轮赤红的太阳,让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上面,以此排除掉其余的杂乱念头。
这是奥萝尔特意叮嘱过的,让他冥想时一定要选现实存在且代表着光明的事物来勾勒,免得被某些污秽的、邪恶的事物盯上。
作为“永恒烈阳”泛信徒的卢米安第一反应就是观想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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