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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蜜心知这是装不下去，只能缓缓转醒。

  她见到床边站着的男人，连忙准备起身，却被萧怀衍抬手制止了。

  &1dquo;既在病中，就不必多礼了。”他说道。

  深邃的黑眸又扫了一眼跪了满屋子的嬷嬷宫女，不紧不慢地开口：&1dquo;都起来吧。”

  萧怀衍径直在美人榻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崔嬷嬷忙不迭的叫人奉了茶。

  屋子里一片静谧。

  崔嬷嬷领着宫女都退了出去。

  萧怀衍见她穿了一件家常的半臂衣衫，乌黑的长也未梳髻，从肩头半垂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皓颈。苍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模样乖巧令人怜爱。

  不由地让他想起昨夜她红着眼睛委屈的对着他喊疼。

  &1dquo;听闻姜姑娘昨夜高烧不退，可好些了？”

  姜蜜微微抬，却瞥见他有深幽的眸子，又慌忙垂下头去，盯着榻上的绣纹回道：&1dquo;谢陛下关心，臣女已经好多了。”

  萧怀衍见她的手指无意中地在锦被上摩挲，她那修长的白皙的食指上自己咬的伤口已开始结痂，暗褐色的的伤口在葱白的食指上看着有些碍眼。

  &1dquo;姜姑娘不必紧张。朕从母后那儿听说姑娘病了，便过来瞧瞧。姑娘在镇国公府的遭遇有了些线索，不过朕也有疑问，想要找姑娘解惑。”

  姜蜜抬眼，&1dquo;陛下想问什么？”

  萧怀衍盯着她那双雾蒙蒙的杏眼，笑着问道：&1dquo;姜姑娘是何时学会的泅水？”

  闺女子，可学四书五经，可琴棋书画精通，但会泅水的却很少。

  他想到那荒诞的梦境，不知为何会来寻姜蜜问这个问题。

  姜蜜心里头一咯噔。

  萧怀衍为何会问这个？

  她心中又慌又乱，她哪里会泅水，是前世她曾被刘美人拉扯着一道掉进了池子里，虽被很快救了上来，却被萧怀衍取笑了。当晚萧怀衍抱着她，将她扔到浴池之中，手把手的教她。

  不，说是&1dquo;教”，不如说是他更享受着戏弄她过程。

  她想起前世学泅水时的种种，面色更是苍白，呐呐道：&1dquo;幼时贪玩，曾失足落水过，后来身边的婆子便教会了我如何泅水。”

  萧怀衍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1dquo;那姑娘还真是运气不错。不过姑娘似乎跟水犯冲，往后避着些吧。”

  姜蜜的回答很合常理，萧怀衍却无端有些烦躁，他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站起身来，眼神落在了窗台下的那一盆峨眉春蕙上。

  绿叶葱葱，生机盎然，想必是精心养护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