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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一说,李师师也紧张起来。
但她来得迟,对贞娘从前的相貌印象不深,倒是也曾有种贞娘“越来越好看”的感觉,却一直以为他是见了夫君,得了滋润,心情大好,这才容光焕,难道不是么?
贞娘被一群人围观,品头论足,着实窘迫,见林冲一双眼睛又落在自己胸口,正要说什么,顿时大羞,一顿足就溜了。
锦儿“咯咯”直笑,便去追她,鲁智深一摸脑门:
“教头,真是嫂夫人?”
“骗你作甚?”
林冲无奈道:
“如你所说,我怕她吃不得山寨清苦,便也让饮了那鸟酒,不料她形貌日日变化,我等却未察觉,倒让师兄误会了!”
鲁智深这才放心,埋怨道:
“教头却不早说,害鲁达无礼!”
林冲笑道:
“哪里无礼了,且来吃酒,妇道人家,管她作甚?”
“不忙……”
鲁智深大袖一挥,笑道:
“教头且随我一观!”
说罢,便引众人出了聚义堂,贞娘正躲在柱子后面,锦儿也拉不动,鲁智深一眼瞥见,忙大步赶过去,纳头便拜,道:
“嫂嫂恕罪,洒家无礼了!”
这一拜,贞娘却藏不住了,只得绕过来,拜倒回礼。
一行人便随鲁智深往山上走去,贞娘跟在林冲身边儿,俏脸绯红,及至半山腰,却见一排屋舍俨然,整整齐齐。
林冲笑道:
“师兄辛苦,竟造了这许多住处?”
鲁智深摆摆手,道:
“却不是这里!”
复往上行,直达山巅,却见一座小阁临峰而落,大雪之中,宛若天上琼楼,精致典雅,大观天成,林冲不由赞道:
“好一座阁楼,胜似仙境!”
鲁智深回道:
“却是你好徒儿的手笔,洒家却不懂这鸟阁子有甚趣味,幕天席地也是一躺,庙宇破屋也是一躺,非得在这山巅,不嫌风大么?”
他一说,众女都笑起来,林冲又赞:
“师兄通达,非凡人可比!”
鲁智深皱眉道:
“你这下山一躺,怎得也这般酸了?”
林冲笑而不语,又朝张教头道:
“累泰山在此处受苦,不若就住了此阁,也清净些?”
张教头连连摆手,道:
“老汉觉轻,却耐不得此处山风聒噪,那半山腰就很好,鲁提辖匀老汉一间便了,也省得爬上爬下,年轻人爬去!”
说笑间,众人进了那阁楼。
却见那小阁又分三层,楼下是一间敞亮大厅,左边一道胡梯,通往楼上,二楼、三楼各有八间厢房,布置甚是精细,但各房中只有一张床,两个木凳,其余家具、摆设一件也没有。
众人看了一遍,又回到大厅,林冲问道:
“师兄,怎得没了摆设?”
鲁智深笑道:
“本来俺只让儿郎们起了半山腰那些房舍,你徒儿见了,非要为你修此高阁,洒家怎能让他出钱?打了一顿,便取银子给他使唤。不料,这鸟阁子又是请工匠,又是买木料,修了个大半,银子已不够了,还是你那徒儿盘了自家酒店,才将将落成,哪有钱买甚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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