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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抿了口茶,点了点头。
兴许是气氛太过尴尬,沈寂吃了几口便就推辞说还有事,离开了这处公事房。千澜因想着婚约的事,也渐渐没了胃口。
如果说让她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那显然是她不能忍的。
当然作为现代新兴少女,她的思想不至于极端到自戕,但不代表她会安安稳稳地嫁给那劳什子沈宴!
说起来沈寂是沈宴他五弟,兴许能从他这里作为切入点。
古人不是讲究家族兴衰与个人荣辱息息相关么?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她做到让沈寂以为她德行有失,那么沈家也就绝对不会答应娶她?
无论会不会,只要有办法,就总要试一试。万一她就成功了呢?!
在终身大事之前,沈寂讨不讨厌她就要显得苍白许多了,爱情这个东西虽然可遇不可求,但任何一个姑娘家都无可避免地会对于爱有所期待。
千澜也不例外,所以在她没有找到真心想要付出终生的人之前,不能稀里糊涂地就嫁给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而且看起来沈寂在某些时候确实表现得比较嫌弃她。
她这厢正沉思着,廖氏见她双眼放光,竟还带有那么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凝着眉头抻抻她的肩膀。
“澜姐儿,想什么呢?”
千澜急忙回过神来,将神情收了收,笑道:“母亲您认得沈大人?”
廖氏颔,“他家大哥就是与你有婚约的文清侯世子沈宴,沈寂排在第五,是沈家二老爷的独子。”
果然就是沈宴他弟弟!
千澜立即来了兴趣,直起身问:“这么巧啊,不过照他这贵气公子的模样,怎么会来珑汇做官?”
“京城里的贵公子见惯了城里的繁花似锦,想来咱们乡土地界看看山水呗!”
伍六七在一旁抱着肚子道。
他这一顿吃的实在太好,现在都有些站不起身来,只好靠着椅背瘫坐在椅子上。
“不过文清侯不愧是文清侯,沈大人随随便便就能捞到一个正五品佥事当,别人哪里有这样的命?”
这可不是他刻意酸沈寂,一般人升迁甚慢,就拿曾有才说事,他在知县一位上待了七八年了,从不见得将他往上调动。
不过六品到五品算是官员的一个分水岭,六品官员若想升至五品,除非家里有关系的,或是在圣上那里挂过名的人,其余人都需付出很大的代价,或财或利。
总之就是不怎么容易。
但沈寂才从京城到湖广,就已经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大人了,要说家里没动用过关系,怕是没谁回信。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千澜并未说话。
在她看来依附家族没啥错处,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拥有了寻常人一辈子拍马都赶不上的生活。
都是各自的造化,谁也眼红不了谁。
廖氏淡淡地看了眼他们俩,端起一旁的茶盏呷了一口茶。
“沈寂是永安元年二甲第七名进士出身,得入翰林院任编修,能有如今的成就,并不见得是全靠家族。”
况且沈家也并非有多么看重他。
不然照沈寂的学识,三年时间入朝为官,替沈家光宗耀祖再续辉煌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