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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沈宸为人子,沈寂为人侄,他们两人也从来摸不出沈复是怎样的人。
廖望赋能这样说,几人不太敢信。
毕竟沈复从来庸庸碌碌。
但庸庸碌碌的他却娶了县主,成了南安王的女婿。如今官拜正三品,位高权重。
这若没几分能力,连千澜都不信。
廖望赋又拉着沈寂,“沈大人,你有时也可多与你叔父交交心,爷爷骗不了你的。我活了这么些年,京城事也见过些大大小小的,在朝堂做事既要昏聩又要精明!”
沈寂兄弟二人连忙称是。
廖望赋感叹道:“如今是你们要去奔赴前程了!我已老矣,今后廖家全要瑜哥儿一力撑起,也要仰仗诸位相助。”
说到这里已有些伤感。
廖氏道:“父亲哪里老了,您是正当益年,日后瑜哥儿成家立业,还要您带着曾孙玩儿呢!”
廖望赋听闻,高声笑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
时间如流水,日出日落间便消逝不见。
很快到了九月廿六,宜嫁娶、纳采、出行、开光,也正是思娘的大婚之日。
一大清早千澜就被廖氏叫醒来观礼,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直到坐上马车那一刻她才清醒。
今天思娘要出嫁了!
对于来到这里以后亲历的第一场婚礼,千澜有着十分的好奇,等马车一停,她便一股脑儿下了马车,往思娘住的院子飞奔。
廖氏叫都叫不住,嗔笑道:“这丫头,这样急做甚,又不是她成亲。”
赵霁一旁哼笑:“她怕是想要嫁了!”
廖氏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很巴不得你姐嫁出去?”
赵霁小小的身躯扭了扭,眉开眼笑道:“她要是想嫁,尽早嫁了也好,我先去找瑜表哥了。”
说完也跟着飞奔下去。
廖氏哭笑不得,只好让凌云跟上他。
千澜由丫鬟带着进入思娘梳妆的屋子,里头已经汇聚了不少的人,都是些与外祖家有往来的亲友。
思娘已经绞过面,由全福娘子在梳头,道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的喜庆词。
千澜环顾屋里众人,大都是些她没见过的生面孔,从小到大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但还是慢慢走到杨氏身边,向她见礼,又向诸位夫人太太屈膝万福。
“恭贺思姐姐大喜,祝愿姐姐与姐夫幸福长久,琴瑟和鸣。”
思娘羞涩一笑,轻轻扯扯她的衣袖以示谢意。
人群里有个穿靛蓝褙子的妇人上前道:“这样标致的人儿,我却未曾见过,是你家那位表小姐吧?”
杨氏掩唇一笑,“正是我那京城来的外甥女。”
“你母亲呢?”杨氏扭头问千澜。
千澜道:“母亲随后就到。”
话音未落,廖氏就从门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