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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澜到这里,立即就有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离沈寂的位置不远处。
“千澜你坐这里。”
抬头一看,竟是伍六七,千澜有些错愕,并未落座,而是抬问他:“以往你可不见得会给我搬椅子,今儿是怎么了?”
伍六七挠挠头,也没好意思说是沈寂吩咐的,要把她的位置安排在他老人家的旁边。
“还不是看你今日这衣裳好看,要是脏污了可惜,坐着比站着好。”
千澜对着他肩头抻了一拳,“说的什么话,穿身女儿家的衣裙罢了,哪里就要比我之前的要金贵了么?我与你们一样站着就好。”
伍六七拗不过她,只好和她并肩站着。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候,沈寂终于带着近墨过来了。
在门口的百姓都晓得这案子的真相大白,全靠这位沈大人断案如神,心里无一不对他起敬,一见他来,高呼声迭起。
“沈大人来了,大家伙儿快别说话,要开始审案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一句,百姓们才纷纷安静下来。
沈寂朝那厢微微颔示意,又看了案后坐着的曾有才一眼,撩袍入座。
曾有才点头会意,醒木一拍,高喝一声“升堂”,两厢衙役击杀威棒,并齐声道:“威武。”
县衙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千澜跟着屏气凝神,仿佛一颗心都揪起来了一样。
这是她来这里以后碰上的第一个命案,也是第一个破了的案子,难免激动。
这时曾有才再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带人犯史云正。”
当被铁链锁着的史云正一出现,门口的百姓便恨不得上前手刃了他,纷纷破口大骂。
更有从前接济过他的大婶拿着菜篮子气的抖,指着他骂:“当年还给你送饭菜,我真是喂狗都比喂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好。”
“田家姑娘顶好的人,被你这畜生毁了。”
“你就应该随你爹娘去了,犯下这样的罪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啊!”
……
民情太过激昂愤慨,曾有才连拍了几声惊堂木才把场面给震下来。随后捏着茶杯吃了口茶,才算镇定。
他指着史云正道:“史云正,有人状告你奸杀田家女儿田月娘,并伙同王家护卫王九将罪责嫁祸给王绪,之后又将人证乞儿杀害。”
“其上罪责你认也不认?”
史云正跪在地上,无有不认,“是我做的。”
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你为何要残忍杀害田月娘?”
问道这里他却抬头,咧嘴笑了笑,“情不自禁,心之所向。”
“我没想杀她,是她过于忠烈,用碎瓷片割开了绑她的绳子,她看清了我的脸,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我既害怕又气愤,我气她不乖乖听话,非要来扯我的面巾,不然,我也不会失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