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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素看着白坤元把孩子抱走。孩子越过大人的肩膀一直看着她，直到走远。

  灵素有预感，他们将来还会再见面。

  走出公安局大门，手机响起。

  萧枫低沉的声音传来：&1dquo;恭喜你。”

  &1dquo;你在哪里？”

  &1dquo;我刚到印尼，生意上出了点事。”

  &1dquo;怎么才一晚上，你就可以跑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

  萧枫的声音含着笑，&1dquo;你尽可放心，我终将会追上你。”

  &1dquo;你忙你的吧。我要去准备签证。”

  &1dquo;你要去哪里？”

  &1dquo;老板送我出去进修，美国纽约，大概要花四个月的时间。”

  &1dquo;蛮夷剽悍，你要多当心。”

  灵素笑起来。

  动身那天，冯晓冉他们来送。她和段珏已经在商量婚事，打算早早结婚生子。

  灵素有点感叹：&1dquo;我们认识的时候，才大二，幼稚得很。我总记得你不写作业，又要我帮你写公选课的论文。怎么转眼你就要嫁人了。明后年，孩子都要生下来了。”

  冯晓冉眼睛一下就红了，&1dquo;时间过得太快了。”

  &1dquo;一辈子很快就碌碌无为地过去了。”

  &1dquo;你在美国自己当心，他们那边枪支没有管戒。”

  &1dquo;我是去进修，又不是去混黑社会。”

  &1dquo;我和老段定在九月结婚。”

  &1dquo;放心，我绝对赶得回来。喜酒是一定要喝的，女傧相也是一定要做的。”

  &1dquo;带点好玩的东西回来。注意看商标，不要买到中国货。”冯晓冉嘱咐。

  段珏看了看时间：&1dquo;该进去了，还要过海关呢。”

  灵素行李简便，轻松提在手上，同冯晓冉拥抱一下，进了海关。

  离登机还有一点时间，灵素坐在候机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号码，接起来：&1dquo;怎么样？”

  陌生男人说：&1dquo;对不起，沈小姐，我们没有查出来。”

  灵素失望，久久不语。

  &1dquo;您给的信息太模糊了。我们去那个火车站查过，他们每年都会拣到好几个弃婴，根本就没在意。当年又不同现在，很多体系不完整。”

  &1dquo;总有个大致方向吧？”

  &1dquo;那个火车站南北jiao汇，我们实在无从查起。真的很抱歉。”

  灵素慢慢合上手机。

  其实也估计到了查不出来。她本可以大张旗鼓地全国登报：&1dquo;某年某月某日，有人在某某火车站候车室拣到女婴一名。孩子如今长大，望亲人前来相认。”

  但是她没有。她很怕面对面地去应付。

  或许是未婚先孕，或许因为嫌弃她是女孩，或许或许。总之她在二十四年前被遗弃在冰凉的长椅里。

  如今也该让这事告一段落。

  开始剪票。灵素随着人流上了飞机，找到座位，放好行李坐下。

  她的位子靠窗，飞机起飞后，望出去是蓝天白云。阳光照着她很暖和，她渐渐睡着。

  灵素在空姐开始饮料时醒了过来。太阳已经偏了过去，按照时间来算，他们此刻正在太平洋的上空。

  飞机飞行很平稳，她小幅度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现身边一直空着的位子坐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