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九十九章 几许恩仇能快意二(第2页)

  我原是随口说说,沐昕听了这话,却有沉思之意,半晌道:“怀素,我总望你能活得真正松快些……”

  我心中一酸,明白他语中未尽之意,他是心疼我的步步为营无懈可击的疲惫来着,但是如今的怀素,又如何能回到昔日子午岭下山时,那个恣意飞扬,一曲高歌的怀素?

  在心底默默一叹,我面上笑容不改,故作没听见他的话,岔开话题,问:“你今日怎么过来得这般晚?又去二十四孝了?”

  他失笑道:“说人家贫嘴,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语气虽然轻快,但眉宇间隐有心事。

  我观察着他的神色,慢慢道:“生什么了?”

  他对我安抚的一笑,容色沉静,“是有一些事,我却一时还未曾想明白,是刚才哥哥找我来着,所以才迟来了。”

  他说的哥哥自然是指目前袭爵的沐晟,他袭爵多年,为人稳重圆熟,沐家久镇云南,滇人皆慑沐家父子威信,庄事如朝廷,少有变乱,他又素怜幼弟,从不拿俗事杂务烦扰沐昕,如何今日会一反常态拉着他商量事务?想必定不是一般的事体。

  我摆出洗耳聆听的姿势,沐昕却有些犹豫,半晌道:“哥哥不过是见我久历江湖,问些江湖轶事罢了,怀素,你难得过些清闲日子,莫再为这些俗务操心了。”

  “江湖轶事?”我皱皱眉,想了想,冷笑了一下,“什么样的江湖轶事需要威震云南的沐府操心?想必不是乌合之众等闲草莽吧?沐昕,如果说你有想要瞒我的事,那一定和紫冥宫有关。”

  “我瞒你,并不是因为紫冥宫,或贺兰悠。”沐昕语气直接明白,“怀素,莫要疑我。”

  我震一震,抬眼看他眼睛,清透明锐如水晶,毫无丝毫暗昧处,那样的目光坦荡洁净,不惧一切疑问篡改,被那样的目光注视久了,自己的心神似乎也涤荡通彻,无所遮掩。

  我微笑起来。

  “沐昕,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你瞒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苦心。”

  我感叹的看着他,夕阳的微光里他眉目静好,“君子坦荡荡,沐昕,我一直觉得,在这件事上,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他回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既然你坚持,知道一下也好,哥哥说,前两日都掌蛮大王阿达前来求见,送上无数黄金,求侯府为他主持公道,言说都掌蛮近期有很多族人被掳,阿达派了很多人追查,都莫名其妙的或死或伤或失踪,最后隐约查出是江湖中一个大帮派所为,阿达说自己力量单薄,求侯府相助,或代为禀告朝廷,兵征剿,解救他的族人。”

  “都掌蛮…”我沉吟了一下,突然想起前年在北平城外,被贺兰悠以狠厉手段逼得归顺的崔总旗,难道……

  “正是,”沐昕已经猜到我心中所想,接道:“当年贺兰悠胁迫崔总旗,看来是需要善于攀援的都掌蛮族人为他做件什么事情,现在紫冥教大肆掳走都掌蛮人,也许和当日贺兰悠行为有关,却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那人神秘得很,满身是谜,”我冷冷道:“倒也没有探究的必要,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沐侯找你,是不是问紫冥教底细?”

  “是的,你也知道,云南土著诸族,性本桀骜,这许多年顺服归心,不过仗着父亲德政以及余威而已,而这些年来,侯府仰仗他们之力也不少,如今都掌蛮大王求上门来,哥哥若没有举动,未免寒了诸族之心,也不利日后治理。”

  沐家在云南的信望,我自然知道,便是沐家片纸只言下达诸族,酋也必备齐仪仗出寨远迎,焚香濯手,然后再启盒捧出令纸来,称:“此令旨也。”沐家在云南诸族心目中,不啻于日月朝廷,既享尊奉,便有守责,都掌蛮此事,沐晟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只是……我沉吟道:“紫冥教行踪神秘武功诡奇,如何能征?如今朝廷忙着打仗,区区小族困扰,怎会兵来助?便是上书了也是没用的。”

  “正是如此,”沐昕微微皱眉,“所以我对哥哥说,此事我来解决。”

  “你疯了!”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解决?你单身一人?紫冥教行踪神秘……”说到此处突然心有所悟,凝视着沐昕的眼睛,我慢慢道:“那个什么紫冥大会,即将召开了?就在这附近?”

  ==

  他不答。

  我苦笑,道:“沐昕,如果我蠢笨些,是不是你就要什么人也不告诉,独闯紫冥宫的武林大会?”

  “我不是莽夫,”沐昕笑容里有几分无奈,“我只想以侯府中最了解江湖,也最适合出面的身份,代表西平侯府,和武林势力之主贺兰秀川谈谈,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平解决,紫冥宫固然独步天下,可侯府势力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江湖豪强,一样是人,纵然最高层无人能奈他何,可他的分坛呢?普通属下呢?他们行走江湖,一样要吃饭做事,难保不会有把柄被官府抓着,难保没有需要仰仗官府便利处,而官府本也需要这样的豪雄势力,涤荡宵小,廓清法制,这本当是互利互惠之事,何必闹出生死相见?紫冥教说起来还接受了朝廷的护国神教之封,更当有说话处,我想过,这样解决最为妥善,否则贸然兵相见,惹怒贺兰秀川,以紫冥宫势力,真要和哥哥为难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事。”

  “话是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贺兰秀川他不视你如仇就不错了。”我苦笑道,“你们可是有旧怨的,就算他欣赏你,不要你的性命,但很明显,紫冥教需要都掌蛮人,必有大用,你去谈不啻于与皮谋虎,他难道还能为你这个连朋友都不算的人让步?”

  “或者可以再赌一场。”沐昕难得玩笑的对我眨眨眼睛,我却怒气顿生,冷声道:“你休想!当日紫冥宫你已经吓得我好苦,现在你还要…。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话说到一半突然心酸,竟然眼眶一红,我赶紧仰头看天,拼命忍了那泪意。

  沐昕何曾见过我如此,那般沉静的一个人,立时手足无措,急急靠近道,“怀素,别生气,我不过是玩笑…。”又从怀里取出一方汗巾递过来,我一把挥开,怒道:“不要这个!”

  “咦,不要什么?”明脆的语声打破尴尬的寂静,方崎声到人到,一步跨了进来,看见她,怔怔举着汗巾看我的沐昕立时退后一步,红着脸让到窗边,我转过头,恶狠狠瞪了方崎一眼。

  她面不改色,笑吟吟继续上前,“喂,今儿是太阳从西边出还是天下红雨?”装腔作势的手搭眉檐张了张窗外景致,“没有啊…。奇怪…。”

  “少装模作样,”我没好气,“你听壁角听了有一会了吧,当我们不知道呢。”

  她仍然脸红也不红,“怎么能不听呢?难得见相敬如宾的两个人也会赌气红脸,真真是奇景,错过了可惜啊,我不仅自己要看,还把你师傅也拉了来看呢…。”

  我哼了一声,骂,“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她却突然贼笑一收,庄容道:“乱,就是要乱,你瞧你两个,虽说处得好,终究我看着,觉得太客气融洽了些,少了几分红尘烟火味儿,两个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如何会连一点龃龉也无?怕不是彼此心里都先存了小心?须知多了分寸便少了亲近,那是万万划不来的。”

  我听着这话,竟说出了一番我未曾想过的道理,心里动了动,偷眼去看沐昕,他亦若有所思,且微有怅然之色,这神色令我一惊之下竟生出歉然之意,心想难道,原是我先筑了心障,令得人梭巡其外不得入?

  这般一想,心中某处模糊朦胧的不安与疑惑,突有豁然之状,微微思忖,一笑,向沐昕一伸手,道:“汗巾拿来。”

  他微笑着递过来,目光明亮,我将汗巾在眼上按了按,搁在一边,突仰头道:“师傅,你下来,帮我揍这个小子一顿。”

  方崎啧啧摇头:“什么啊,自己舍不得揍就推给别人…。”被我恨恨敲了脑袋:“少显摆你的伶牙俐齿!”

  梁上,近邪很明确的赞同我的意见:“该揍!”

  沐昕神色尴尬,却不敢反驳近邪的下一句评语:“逞能!”

热门小说推荐
全球御兽:数码宝贝镇压诸天

全球御兽:数码宝贝镇压诸天

御兽系统都市升级李阳获得御兽系统,开局获得数码宝贝。天骄就凭你不入流的御兽,如何去我争锋李阳不入流?加布兽进化!加鲁鲁兽天骄什么,你的御兽怎么实力跨度这么大大佬屈屈妖狼,如何与我的天使媲美李阳天使?你说的是这个?天使兽进化!神圣天使兽大佬八翼天使,这不可能!李阳心想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还没见过大天使长呢...

退亲后,我怒嫁高冷军官一胎三宝

退亲后,我怒嫁高冷军官一胎三宝

沈月亮穿越了,穿成七十年代青河村一名娇软甜美的小村花,可怜小村花全家都是炮灰的命,为了改变家破人亡的命运,沈月亮无意求助并且欺骗了京里来的长官,长官长的特别俊,就是特别面冷还特别一本正经,和他相处,沈月亮分分钟被训的像只小菜鸡,挺胸抬头双手乖乖放在膝盖后来突然有一天,英俊面冷的长官突然说要娶娶退亲后,我怒嫁高冷军官一胎三宝...

三国从救糜夫人开始

三国从救糜夫人开始

作品简介蜀汉为什么中后期不行,主要是第二代或被冤杀,或战死,或早逝所致刘封穿越而来,长坂坡逆袭迎战虎豹骑,救下糜夫人徐庶母亲刘备女儿等一众家眷...

骑砍2霸主之路

骑砍2霸主之路

简介关于骑砍2霸主之路男主穿越到骑砍2的卡拉迪亚大6,从一个流浪乞丐开始起家,地主家里打过工当过土匪跑过商,一路跌跌撞撞成长为卡拉迪亚大6上天命之子。故事没有主线,就只是主角在卡拉迪亚摸爬打滚一路奋斗的故事。...

团宠小作精:她是沈先生的心尖尖

团宠小作精:她是沈先生的心尖尖

作品简介身价亿万的沈氏掌权人沈涅娶了个没权没势的丑女,是个连亲叔叔都嫌弃的拖油瓶。风城盛传着一句话如果没有沈爷,叶娇娇屁都不是!不料拖油瓶摇身一变,成了满级大佬,马甲无数。妙手回春的神医世界顶级黑客神秘组织J的创造者天才科学家游戏大神射击冠军顶级机械制造师车神小娇妻叱咤风云,呼风唤雨,被沈家的诸位宠上了天。沈老爷子娇娇是沈家长媳,谁敢对娇娇不好,就是跟沈家作对!沈家老二大嫂吃的东西被人下毒?找死!沈家老三大嫂玩王者战场被全服追杀?别怂,我断后!沈家老四大嫂想进娱乐圈玩玩?包在我身上!沈涅无比头疼的将他的小娇妻抵在墙角,气息缓缓贴近她的耳畔,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是我老婆?嗯?叶娇娇...

深宫谋:儿子坐龙椅我来当太后

深宫谋:儿子坐龙椅我来当太后

简介关于深宫谋儿子坐龙椅我来当太后苏清瑶看似是一个柔弱的美人儿,其实比谁都清醒。后宫之中,她最想得到的就是权利。在帝王面前,她极其的懂事儿。陛下是嫔妾的依靠。有陛下在,嫔妾什么都不怕。其实心里想的是,多亏了自己早就有了对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最靠不住的,指着他自己早就没有了活路。深宫之中,帝王的爱,谁想要,谁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