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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如果仅仅是要离开襄阳,不用那么麻烦,因为襄阳周边的看守并不严密。
历史上甘宁想去江东,在从樊城去江夏的这段路上,也完全没人管。
真正管得严的,恰恰是江夏郡过夏口那方。那儿是荆扬两州交界,有祖的巡江水军在江面上日夜巡逻。
拿到了刘表的书信,自己和甘宁就能顺利通过江夏,不会被阻拦,这才是此行的关键。
至于祖不给额外派兵助战,诸葛亮根本就没当回事,他也没指望祖的兵。
祖与诸葛玄近在咫尺、却一直见死不救,甚至是看到刘表的命令后还找借口抗命见死不救的话,那反而会给诸葛家留下了一个将来怨恨祖的口实。
……
诸葛亮搞定了襄阳这边的一切手续,终于履险如夷启程。
还忽悠了立功心切的甘宁,以及其他当初跟他一起从益州逃来的袍泽,护送诸葛一家顺流驶往江夏。
甘宁前年从巴郡逃离时,带了近千人的部曲,不过已经折损了百余人,现在勉强剩七八百。
那些折损的兵力,都是今年早些时候,跟张济、张绣交战时损失的。
甘宁逃来荆州时,还有另外两个跟他级别差不多的益州基层将领沈弥、娄一起逃亡。而娄已经在秋的张济之战中阵亡了,沈弥还剩两三百部曲。
甘宁沈弥相加,总兵力勉强过一千,分乘三十余条大小战船顺流而下。
甘宁的部队显然更注重来去如风的航,所以全军连一艘大型斗舰都没有,更别说楼船了。
清一色全都是只能载五十人左右的狭长流线型艨艟,干舷很低,船舷上还有开划桨孔,帆桨并用时航如飞。
一行人出前虽然经历了一点波折,但诸葛亮很快就现,甘宁驾船水平很好,航优势完全可以把耽误的时日补回来。
一路无事生,诸葛亮也就在船上每日琢磨大哥给他的密卷,
以及鼓捣临走前几、月英送给他那箱三角板。
用尺子一块块量三角板的斜边长度,然后把量出来的三角函数值、和常用整数开根号的值,都纪录在一张数表里,以供将来用到时直接查询抄录。
如果诸葛瑾在这儿,看到二弟这样的学习方法,一定会瞠目结舌——
这也太特么实用主义了,数表居然不是靠算的,而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数学课居然都能靠实验来获取数据,真是不拘一格。
短短三,甘宁便顺汉水而下八百里,从襄阳抵达了江夏。
而诸葛亮也在三的静心研读后,也把初三数学最后剩下的那点零碎知识,外加大哥给的“初中物理光学部分-下”(当然诸葛瑾密卷原文不是这么命名的),都给学完了。
下一步他准备掏出“光学几何在水利勘测中的初步应用”这个卷轴,在江夏航行到柴桑的这段路上,把它看完。
不过,船队在通过江夏的时候,还是稍稍耽误了一些时间。
祖的部队阻拦了船队,花了半通传,诸葛亮才拿着刘表给的求援信,见到了祖本人。
祖是一个长着满脸钢针一般络腮短髯的粗豪武将,已年近五旬。
看到刘表让他出兵帮助诸葛玄的信后,祖倒也不敢毫无理由公然抗命,但还是找了各种借口拖延。
不是说敌情并不严峻、或有误报,需要再探。就是说仓促之间,江夏水军无有准备,一时不得开拔。
严格来说,祖的第一条借口,居然还真就歪打正着了——因为豫章那边的敌情,确实不严峻,
孙策也确实还没把野心蔓延到豫章方向,他如今还在琢磨着开春后打王朗呢。
这些所谓的“军情严峻”,本来就是诸葛亮瞎编的。
所以诸葛亮也没多扯皮,只是假装苦苦哀求未果,然后苦着张脸退求其次,让祖至少放他和甘宁去豫章增援。
进二退一,祖也没有了拒绝的借口,只好放行。
……
船队顺流而下,又航行了两。
当诸葛亮把“光学几何在水利勘测中的初步应用”这份密卷看完、重卷好之时,船队已经驶入了鄱阳湖。
甘宁让人仔细眺望,诸葛亮也难得上瞭望斗,观赏一下一望无际的鄱阳湖景,心情颇觉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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