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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片刻，律助朝沈明烟微一颔：&1dquo;好的。”

  公事公办的态度，&1dquo;不过早会刚开始不久，您可能要多等一会。”

  沈明烟淡淡：&1dquo;没关系。”

  办公室宽敞明亮，罗马帘半卷，挡住了窗外少许光线。

  拒绝了律助的咖啡，沈明烟独自坐在沙上。

  墨绿沙严肃森严，像极了6时洲惯有的风格。

  突然造访律所是冲动之下的决定。

  四周气流逐渐趋于平缓，沈明烟的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直至6时洲推门而入。

  之前从律助那提前得知沈明烟过来的消息，甫一见到本人，6时洲还是稍稍拢眉。

  律助跟在后头，识将合同搁在6时洲办公桌上，轻手轻脚退出了办公室。

  &1dquo;沈明烟。”

  拢着的双眉并未舒展，6时洲沉声：&1dquo;我之前说过&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你让我别来你的律所。”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一次过了正常值。

  沈明烟深吸口气，精力在昨夜消失殆尽，如今有的只有疲惫和倦怠。

  &1dquo;我找你有事。”沈明烟语飞快，直接切入正题。

  &1dquo;乐传媒那个小模特，是不是找你做辩护律师了?6时洲，你知不知道，被告是林映之!而且当时我就在场，先违约的是那个小模特，之之没办法，才找了我顶上。

  你现在为她做辩护，还让之之当众和她道歉，必须开口说话的那种。”

  沈明烟轻哂，眼底尽是鄙夷之色，说话也逐渐失了分寸。

  &1dquo;6时洲，你不是不知道之之说不了话，能提这个要求，你们是在恶心谁啊。”

  &1dquo;──沈明烟!”

  罕见的动怒，6时洲面色微沉：&1dquo;这是我的工作，她是我的委托人。”

  心口起伏两秒，6时洲又恢复平日的冷静自持。

  &1dquo;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出去。我还有工作，没空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he11ip;&he11ip;浪费时间。

  简单的四个字，在沈明烟脑中轮番滚动。

  这是二十四小时以内，沈明烟又一次在6时洲口中听到的词汇。

  昨夜的晕眩感又一次袭来，排山倒海一般，仿佛要将沈明烟团团围住。

  目中所及，是6时洲重掀开了电，键盘敲击声伴随在耳边。

  从头到尾，6时洲都未将沈明烟放在眼里。

  不，不是从她踏入这间办公室开始。

  而是从他们一开始的交往。

  或许更早，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沈明烟在6时洲眼中，就是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存在。

  &1dquo;我们分手，6时洲。”

  声音低低，沈明烟垂着双眼，又喃喃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