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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得把季宁抱得更紧些，问他：&1dquo;小宁，你爸爸爱你吗？”

  季宁似乎不大明白爱的意思，想了想才大声说：&1dquo;爱！”

  沈默笑了笑，过一会儿又问：&1dquo;那&he11ip;&he11ip;爸爸也爱妈妈吗？”

  季宁迷糊了一下，更加响亮地答：&1dquo;爱啊！”

  沈默就说：&1dquo;那真好。”

  真的，特别好。

  他深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怀中的季宁，拍着他肩膀道：&1dquo;好了，我们去客厅里玩吧。”

  他把那只旧手机放回枕头底下，跟季宁一起出了房间。他们在客厅里坐了没多久，季明轩就回来。

  他忙了一天，西装已脱下来挽在臂间，身上只穿一件浅色的衬衫，正好勾出一点点优美的腰线。

  季宁一见到他就不要沈默了，扑过去叫道：&1dquo;爸爸！”

  季明轩伸臂一捞，将他抱了起来，问：&1dquo;你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叔叔的话？”

  季宁自豪道：&1dquo;当然。”

  又转头找沈默求证：&1dquo;叔叔你说是不是？”

  季明轩的目光这才落到沈默身上。

  沈默应了声是，静静与他对望，像隔着万水千山。

  错了，不是像，而是确确实实隔了那么远。

  晚饭他们是在酒店的餐厅里吃的，因为有季宁在，也没有开红酒，只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季明轩风度翩翩，既要照顾季宁又要跟沈默寒暄，做得滴水不漏。

  沈默平常就不爱说话，今日更加安静，只有视线一直追着季明轩。

  季明轩说：&1dquo;本来想请你去外面的餐厅吃饭，不过有季宁在，去哪里都不方便。”

  沈默道：&1dquo;有了孩子就是这样，事事都以他们为重了。”

  季明轩笑了笑，顺手给季宁擦了擦嘴角。

  沈默温柔地看着他们，像看着一个安宁而美好的梦。

  而他的魂魄早已飞到别处去。

  是回到四年前，或者更久地，七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刚刚握住那把钥匙，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锦绣山庄的那扇门，走进另一个人的心&he11ip;&he11ip;

  隔壁桌有人碰翻了餐具，出&1dquo;叮”的一声响。沈默浑身一震，像被人打破了梦境，猛地从桌边站起来。

  季明轩惊讶地看着他。

  沈默手心里尽是汗。他自知失态，又慢慢坐回去，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季明轩瞧他一眼，说：&1dquo;明天&he11ip;&he11ip;”

  沈默抢先打断他：&1dquo;季先生。”

  不不不，他等不及明天了，谁知下一秒会不会天崩地裂？

  他急着问：&1dquo;季先生今晚有没有空？”

  季明轩挑一下眉，道：&1dquo;现在不正空着？”

  &1dquo;是说吃过晚饭之后。”

  &1dquo;也没什么事，最大任务不过是哄季宁睡觉。”

  沈默看向季宁，他正用汤匙戳着饭碗，根本没听两人讲话。沈默于是说：&1dquo;等小宁睡着之后，季先生能不能给我一小时&he11ip;&he11ip;不，半小时就够了。”

  &1dquo;什么事？”

  &1dquo;我想给季先生画一幅画。”沈默定定看着季明轩，声音有一点儿哑，&1dquo;这是我们早就约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