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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出了一身冷汗。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了，像是曾经真的有过那么一次，他被活生生地撕成碎片。

  那人伸出手来，微凉的手指轻轻揩去他鬓边的汗。

  沈默身体一颤，说：&1dquo;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那人问：&1dquo;你做噩梦了？”

  &1dquo;是。”

  &1dquo;经常吗？”

  &1dquo;&he11ip;&he11ip;偶尔。”

  沈默大抵是不擅长说谎的，那人立刻就拆穿了他的谎言：&1dquo;你脸色这么差，是因为晚上都不敢睡觉？”

  沈默徒劳地否认：&1dquo;不是的&he11ip;&he11ip;”

  那人却不再多话，直接动了车子。

  沈默注意到他开车的路线不对，他再次紧张起来，说：&1dquo;周扬，你开错方向了。”

  &1dquo;没有错。”

  &1dquo;我们这是去哪里？”

  &1dquo;回我家，你不适合一个人住在那间屋子里。”

  沈默向来是温顺的，人人都说他脾气好，但他这时却惊叫起来：&1dquo;不行！”

  那人问：&1dquo;为什么？”

  沈默说：&1dquo;不行，我要留在家里，等&he11ip;&he11ip;”

  等什么呢？等周扬？可是周扬已在他身边了。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只知道必须等下去。他忘了行驶中的车多么危险，差点扑上去抢方向盘。

  那人只好刹停车子，回过头凝视沈默。

  沈默对望回去，毫不退让。

  那人只好妥协道：&1dquo;好，我们回家。”

  折腾半天，他们最后还是回了小小的出租房。这房子是他们毕业后租的，周扬跟他一起布置的，沈默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不喜欢了？

  他们晚饭叫了外卖，吃完后那人没走，而是抱了被子睡在沙上。

  沈默愈加迷糊了。&1dquo;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

  那人没搭理他，只是招了招手道：&1dquo;过来吃药。”

  沈默就乖乖吃了药。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默没关卧室的门，房门正对着沙，这样他一眼就能看到周扬了。道过晚安后，他关了灯，躲在被子里悄悄看向那人。

  沙是太小了，那人身高腿长，睡在沙上像随时会掉下来。他在沙上翻来翻去，沈默的目光便也跟着来来回回。

  那人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朝房间里望过来。

  沈默忙闭上眼睛装睡。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那人自言自语般的问：&1dquo;究竟在你眼里，是所有人都像周扬呢？还是只把我认作他？”

  沈默觉得好笑，怎么周扬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他睁开眼睛，笃定地说：&1dquo;当然只有你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