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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也笑。

「人這麼多，誰還認得誰啊，都亂套了。原想好好給你介紹幾個人的。」

她一雙眼睛滿場溜，「旁人不要緊，跟陳家的少爺是該跳一個的。我看看，大少給人纏著呢，二少自己帶的幾個人都夠亂了。三少怎麼又沒影兒了……」

小微笑，「我玩兒的挺高興的。」

雲不明白她怎麼回事，「舞還沒跳呢你玩兒什麼了？」

「心情放鬆嘛。」

雲低頭想了一會兒，「原也是我多事。」

「三嬸，你怎麼了？」

「咱們吃冰淇淋去。」

這個晚上到底沒人來請小微跳舞。

不僅小微，就連雲，也並沒有幾個人同她招呼。小微遠遠看著，圍著陳大帥的人也多，季輝混在人堆里，並不顯眼。原來他在這裡的地位不是很高的，所以他們一家三口都像局外人似的看著熱鬧。

夜半時分人漸漸散了，季輝叫雲她們先走，小微問，「你呢？」

季輝低著頭，「我還不能走呢。」

「為什麼？」

雲挽起小微的胳膊。

「他是陳大帥的近衛，要等人都走光了才行的。」

小微恍然大悟，原來三叔是個侍衛，好像包大人身邊的王朝馬漢。她看出三叔為這不夠光彩的職務尷尬，扯著雲笑嘻嘻地上了車。

洞悉三嬸的秘密令小微十分快樂。老太太問起跳舞會上的熱鬧繁華，她便講小報上看來的名媛，連雪青都羨慕。

老太太意猶未盡的說，「小微這孩子，在家瞧著不愛出聲，原來很能與人交際的。」

有了這一回，小微出門就名正言順了。

雲給她買的原來並不是雪青家進口的高級面料。

「一來貴，二來，在二嫂面前，咱們兩房還是要服輸的。誰知道陳大帥什麼時候失勢呢？還是買賣長久。」

這番道理小微細想也不大明白。

雲笑，「我這人最擅長未雨綢繆的。我爹還在任上的時候，我就想著存私房錢了。」

「為什麼？」

「小時候窮怕了。你們總說宋家窮了，我看著，總是有吃有喝的，沒挨過餓。」

雲的手指微微顫抖，小微不由伸手去握住，輕聲道，「不是都過去了麼？」

「我總有些怕。」

「宋家還有我呢。」

「你有什麼本事呀？」

輪到小微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

兩人哈哈一笑。

雲說，「後天下午還有跳舞會，去麼？去了不要怕做壁花。」

「去！我喜歡待在大熱鬧邊上，看著她們。」

雲撫著她的頭髮。

「你呀，你的心氣兒真好。不發愁，也不著急。」

小微皺起眉頭。